夕阳西下时,吴国华站在芋河居的屋顶,眺望着远处的青云山脉。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刚刚成熟的紫府灵粳,米粒在余晖中泛着神秘的紫光。
十位筑基……他轻声自语,眼前浮现出家族的未来图景。
在神识感知中,后院闭关室内,父亲正在吸收乙木灵藤的能量;
东厢房里,三叔周身环绕着赤红灵果的火光;
甚至远在城北的二婶,也在寒梅居内与那朵冰晶雪莲共鸣。
晨雾尚未散尽的街道上,一阵突兀的金属碰撞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吴国华正在院中修剪一株灵茶,手中银剪突然悬在半空——那绝不是寻常巡逻队的脚步声。
他神识如潮水般铺展开来,穿过院墙的缝隙,将整条街道的景象尽收眼底。
三名血袍修士正粗暴地拍打着邻家的门板。
为首之人左眼上的疤痕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紫红色,像一条蜈蚣般随着面部肌肉蠕动。
他腰间悬挂的骷髅法器随着步伐摇晃,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绿莹莹的鬼火,下颌骨开合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仿佛在咀嚼着什么无形的猎物。
血煞宗刑堂的人……吴国华瞳孔微缩,指尖的银剪无声地嵌入茶树枝干。
他认得那个疤脸修士——三个月前,就是此人用搜魂术折磨死了六个散修。
那修士右手小指上戴着的青铜指环,正是血煞宗刑堂的标志性法器噬魂戒。
吴国华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运转三周天,将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青灰色长袍的衣领,指尖在领口暗绣的防护阵纹上轻轻一抹,激活了其中的隐匿功能。
腰间的筑基玉牌被他调整到最显眼的位置——这枚由静心玉雕琢的令牌表面,还暗藏着三道防御符咒。
吱呀——
院门被故意推开发出刺耳声响。
吴国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血袍修士手中的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发出尖锐的蜂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