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没问是谁说的。
他只问:“什么时候来的?”
“昨夜……灯笼都没点,进来就砍……说不留活口……要取命……”老人喘了口气,嘴角渗出血沫,“有个女人……穿白裙……站在屋脊上……没动手,就看着……她说……‘三代血脉,斩尽杀绝’……”
话没说完,老人头一歪,手滑落在地。
林风收回手,静静坐了片刻。
然后他起身,将老人抱到祖先牌位前,摆正姿势,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又用剑挖了个坑,把几具能辨认的尸骨迁进来,最后搬了块青石立在前面。
他没刻字。
也不需要。
他知道这些人不会被记住,就像这世上大多数死去的人一样。但他们不该死得无声无息。
他拍了拍手上的土,袖子里两根银针轻轻晃了下。赛华佗给的针,一直带着,现在更不会丢了。
“这一路,不会再有你们这样的事。”他说完,转身出了祠堂。
风卷着灰烬打了个旋,落在坟前。
他没回头。
赶路的时候,他放慢了脚步。
不是体力不支,而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空中有东西。
看不见,摸不着,但每当他真气微动,肩胛骨就一阵发紧,像是被蛛丝缠住。他试了几次,只要收敛气息,那种压迫感就消失;一旦运转内力,哪怕只是提气跃过沟坎,头顶立刻传来细微的撕裂声,仿佛云层裂开了一道缝。
慕容秋荻的剑网。
不是实体,是意念织成的阵。她把自己的剑气散在天地之间,像一张无形的渔网,专钓外露锋芒之人。
林风笑了笑。
他年轻时送外卖,最怕下雨天爬六楼。客户住在老旧小区,电梯坏了没人修,他拎着汤饭一口气冲上去,累得靠墙喘气,结果对方开门就说:“怎么迟了五分钟?差评!”
那时候他就懂了——拼命没用,得聪明点。
他停下脚步,盘膝坐在路边石头上,闭眼调息。太极之意从丹田升起,如溪流绕石,不争不抢,把夺命十四剑的暴烈藏在柔劲之下,再用唐门暗劲封住经脉外溢的波动,最后以赛华佗教的吐纳法压住心火。
四股真气归于一体,不再互相冲撞,反而彼此掩护。
他睁开眼,站起身,轻轻跺了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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