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与剧痛中沉浮,仿佛溺水之人,拼命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能感受到生命力在飞速流逝。耳边似乎有兵刃激烈的碰撞声,有关帅、杨光他们嘶哑的怒吼,还有程守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咆哮,但这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清凉却带着刺痛的触感从唇边传来,伴随着苦涩的药味,强行将我从昏迷的边缘拉回了一丝。我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只能看到跳动的篝火光芒,以及几张写满疲惫与担忧的脸——是关帅和杨光。程守躺在不远处,脸色灰败,后背的伤口被简单包扎着,依旧昏迷不醒。
没有孙小芹。那个会“顺便”给我递水、会气恼我榆木脑袋的明媚身影,已经永远留在了险空山,为了救我……这个认知让我的心如同又被捅了一刀,与身体的剧痛交织在一起。
“王玥!你醒了?!”关帅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和后怕。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只发出嗬嗬的气音,喉咙如同被火烧过。全身无处不痛,尤其是丹田位置,传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洞与死寂感,仿佛那里原本孕育生机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了一片废墟。
我尝试着,如同以往千百次那样,去感应、去引导那丝温凉的“无相内力”。
没有反应。
丹田空空如也,经脉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感受不到任何内息的流动。甚至当我强行凝聚意念时,丹田和主要经脉传来的是针扎般的剧痛!
武功……废了。
这个认知如同最冰冷的匕首,狠狠刺入我的心脏,比身体上任何一处伤口都更让人绝望。我的眼神瞬间失去了光彩,变得一片灰败。
“王玥兄弟……”杨光看出了我的异样,他抓住我的手腕,渡入一丝微弱的内力探查,随即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看向关帅,艰难地摇了摇头。
关帅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虎目含泪,猛地别过头去。又一个兄弟,近乎被毁了。
“我……我的……兵……器……”我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字,目光艰难地扫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