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槿似乎没料到他会旧事重提,微微一怔,沉默了片刻,才淡声回应:
“是的。”
“……是后悔找上我了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小心翼翼,像是在试探一个一触即碎的答案。
她垂眸,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绷带的边缘,思索了一会儿,轻轻摇头:
“那倒不至于。毕竟,”她抬眼,目光平静地扫过他,“您的能力还算可以。”
这句近乎客观的评价,并未让他感到丝毫轻松,心反而揪得更紧。
“那……是为什么?”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发紧,泄露出一丝紧张。
云上槿轻轻笑了笑,那笑声里听不出愉悦,只有化不开的苦涩,她看向他,眼神澄澈得残忍:
“因为我以为……我以为您至少会对我有几分在乎。”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至少,不会单纯的只是想看我疼,就伤害我。”
江淮清张了张嘴,所有预先想好的解释、辩白,在她这句直白的话语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发现自己无从辩解,因为那一刻,他确实被一种莫名的、想要摧毁她那份冷静的冲动所主宰。
“不过没关系,”她移开视线,望向窗外,语气轻得像是叹息,“也不重要了。”
不重要。这三个字比任何指责都让他感到窒息。
江淮清沉默了良久,久到阳光在房间内移动了明显的角度,他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决绝,打破了这令人难堪的寂静:
“你……还会相信我吗?”
云上槿抬眸看向他,眼神复杂,像是审视,又像是纯粹的好奇:
“您指什么?”
他微微垂眸,似乎在谨慎地挑选着每一个用词:
“我……不想你再受伤,不想你再疼了。”
他抬起眼,目光坚定地锁住她,试图传递某种决心,“绝对不会了。”
云上槿闻言,只是垂眸笑了笑,那笑容浅淡而疏离,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
“无需多言。我相信我的判断。”
她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或许到了合适的时候,您会再次伤害我。这,”她顿了顿,清晰地吐出最后几个字,“并不重要。”
江淮清的眉头紧紧皱起,对她的结论感到不解,更感到一种沉闷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