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费尽心思,布下这么大的局,甚至不惜将我也算计进去……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是他此刻最想知道的,也是他最恐惧知道的。
云上槿轻轻晃着怀里的娃娃,破损的棉花从洞口挤出些许。
她抬起眼,目光落在江淮清紧握的配枪和腰间的鞭子上,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却意味深长的弧度。
“其实,”她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般搔刮着最敏感的神经,“鞭子,您拿着呢。枪,也带着。您站在这里,没有立刻把我毙了……”
她顿了顿,黑沉的眼眸直直望进江淮清眼底,语气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平静,“不就说明,您心里……是想加入的吗?”
江淮清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握着配枪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没有说话,沉默本身却更像是一种无力的承认。
云上槿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危险气息,依旧笑得一脸人畜无害,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晃着那个破娃娃。
江淮清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愤怒、挣扎、恐惧、还有一丝被说破心事的狼狈交织在一起。
他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
“你倒是……自信。”
“是您太蠢了呀,”云上槿回答得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点嫌弃,“所以我才这么有把握。”
她看着江淮清骤然阴沉的脸,慢悠悠地补充道,每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他的理智上,“我跟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可都不是随便说说的哦。都是有深意的啊。”
她歪着头,像个耐心十足的教导者,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关怀”:
“需要我……一字一句地,给您解释解释吗,我亲爱的上将大人?”
江淮清沉默了片刻,那沉默沉重得像是凝结了所有未爆发的怒火和挣扎。
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平静:“不必了。”
他不想再听她那些真假难辨、步步陷阱的解释,那只会让他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早已深陷泥潭。
“诶——”
云上槿却拖长了语调,像是被剥夺了心爱玩具的小孩,脸上露出不情愿的表情,“可我想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