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槿并未回头,依旧望着窗外,语气慵懒而漠然,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
“自然。您不是……正攥着我的‘链子’呢吗?”
她轻轻晃动了一下脖颈,抑制环的冰冷触感时刻提醒着它的存在。
“……怕什么?”
她将他的掌控形容得如此直白而屈辱,却又表现得浑不在意。
江淮清看着云上槿这副模样,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她冷漠的侧影,默默握紧了口袋中那个象征着绝对控制权的遥控器,转身,大步离开了病房。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仓促和沉重。
云上槿望着他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笑意。
江淮清回到办公室,反手锁上门。
他并没有立刻处理公务,而是有些脱力地坐进椅子,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小巧的遥控器。
他将其放在掌心,目光死死地盯着它,仿佛要透过这冰冷的金属块,看穿那个戴在你脖颈上的抑制环,看穿你那双平静眼眸下隐藏的真正意图。
“刑杀”……“只剩下父女”……“为了联邦荣耀”……
这些词语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交织成一团巨大而阴冷的迷雾。
他第一次对自己效忠的体系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怀疑和……寒意。
他攥着遥控器,指节因用力而再次泛白,却第一次感到这“控制权”如此烫手,如此令人不安。
接下来的几天,云上槿在病房里过得堪称“百无聊赖”。
身体在精密医疗和自身强大恢复力下迅速好转。
云上槿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躺着,望着天花板或窗外,偶尔,会拿出一些军方提供的、基础的材料,漫不经心地摆弄着,像是在进行某种简单的药剂适应性练习。
江淮清偶尔会来,但每次停留时间都很短,只是例行公事般地查看一下你的生命体征监测数据,确认抑制环工作正常,然后便沉默地离开。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多余的交流,气氛一种诡异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