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小时倒计时，像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玄武基地每一个知情者的心头。

沈鸿实验室的节奏已经快到了极致。

研究人员几乎是跑着穿梭在各种仪器之间，争论、计算、调试的声音不绝于耳。

能量耦合失败的刺耳警报又响了一次，但这一次，没有人停顿，负责该模块的小组立刻扑上去，开始按照预设的第十七号备用方案进行紧急调整。

失败成了常态，而他们必须在无数次失败中，抓住那唯一一次可能的成功。

赵小玥的临时观测点被移到了实验室隔壁，她的脸色比周启明好不了多少，过度使用能力让她眼前时不时闪过规则的乱流和重影。

她必须持续不断地感知“神谕”规则场的细微变化，为沈鸿团队的模型修正提供实时数据。

“规则场稳定度又提升了两个百分点……”她声音虚弱地通过通讯器报告，“修复速度在加快……它内部那种新形成的结构，带有一种……更强的侵略性。”

这个消息让实验室的空气几乎凝固。

就在这时，赵小玥突然闷哼一声，双手猛地捂住了眼睛，指缝间有生理性的泪水渗出。

“小玥？！”旁边的医护人员立刻上前。

“没……没事……”赵小玥喘着气，缓缓放下手，脸上却带着一丝惊疑不定，“刚才……有一瞬间，我好像感觉到了……利维坦的‘视线’。”

“它有什么动作？”指挥中心的江季黎立刻捕捉到了这个信息，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实验室和观测点同时响起。

“不，不是动作……”赵小玥努力描述着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更像是一种……更加清晰的‘关注’。它一直在‘看’着‘新京’的方向，但刚才那一瞬间，这种‘关注’变得格外锐利，带着一种……评估，甚至是……厌恶？目标似乎是‘神谕’正在形成的新规则结构。”

利维坦对“神谕”的敌意加深了？这或许是个好消息，但同样意味着不可控的因素在增加。

那个古老而庞大的存在，它的任何“情绪”波动，都可能引发地动山摇的后果。

“继续监测利维坦，优先级提到与‘神谕’同等！”江季黎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