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朵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像深夜里最安心的节拍。她轻轻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混着洗衣液的味道,这味道曾让她联想到冰冷的病房与绝望,可此刻却成了驱散不安的良药。她的指尖轻轻攥着他的衣角,那点因疤痕而起的自卑,早已被这紧实的拥抱熨帖得无影无踪。
萧允南低头看着怀中人的发顶,柔软的发丝蹭过他的下巴,带着浅浅的痒意。他想起高中教室的时候。这些画面像细碎的星光,在他心里拼成了完整的星河,让他忍不住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些。
“累不累?”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落在耳边的羽毛,怕打破这难得的宁静。
李欣朵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刚卸下防备的慵懒:“还好,就是有点困了。”刚才的情绪起伏让她耗了不少力气,此刻被他稳稳抱着,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困意像潮水般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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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允南闻言,慢慢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那就睡吧,我陪着你。”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呼吸落在她的发丝间,“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李欣朵“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将脸埋得更深些。萧允南怀里的温度刚刚好,既不灼热也不冰冷,像冬日里晒过太阳的被子,裹着让人安心的暖意。她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轻微起伏,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这些细微的动静交织在一起,成了最动听的催眠曲,让她很快就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萧允南没有立刻闭眼,他借着微弱的灯光,静静看着怀中人的睡颜。她的眉头轻轻舒展开,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即使半边脸颊带着疤痕,在他眼里,也依旧是初见时那个让他心动的模样。他轻轻在她的发顶印下一个无声的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以后的每一个夜晚,他都要这样抱着她,让她不再受一点委屈,不再有一丝绝望。
窗外的夜色渐浓,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上铺了一层淡淡的银辉。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两人交叠的呼吸声,和彼此胸腔里同步跳动的心跳。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复杂的情绪,仅仅是这样相拥着,就足以让所有的不安与伤痛,都融化在这温柔的夜色里。
李欣朵在睡梦中轻轻动了动,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萧允南感受到她的动作,嘴角也跟着弯起,慢慢闭上眼,将所有的温柔与珍视,都藏进了这个相拥而眠的晚安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百叶窗,筛下细碎的光斑,落在萧允南搭在床沿的西装上。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李欣朵——她昨晚睡得安稳,眉头没再像从前那样紧锁,连呼吸都带着浅浅的绵长,侧脸在晨光里柔和得像被裹了层糖霜。
萧允南蹲在床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目光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他受伤的右手已经换了新的纱布,医生说恢复得不错,但动作还是要轻些。他原本想悄无声息地去公司,可看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心里又像被什么东西揪着,舍不得就这么离开。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李欣朵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刚睡醒的眼神带着点朦胧,像蒙着层薄雾,她看着蹲在床边的萧允南,声音还带着没散的慵懒:“醒啦?要去公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