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求你!带我们去淄博栖心民宿,找到老板齐风雅!状告李鑫磊杀妻灭子、谋财害命、镇魂炼魄之罪!若能沉冤昭雪……”声音在说到这里时,突然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凝聚最后的力量。
然后,那个女人的声音继续说道:“我们母子三人,愿以残存魂力,为恩公您——追加阳寿十年!”
“轰!”这最后一句话,如同九天之上的雷霆一般,在我的脑海中轰然炸响。我的灵魂都被这巨大的冲击力震得颤抖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被颠覆了。
仿佛一道惊雷劈在我的天灵盖上!追加阳寿十年?!这……这比任何金银财宝都更令人疯狂!我今年四十五,身体已经开始走下坡路,油腻、脱发、腰间盘突出,打工人的辛酸和对衰老的恐惧日积月累。十年!那是多么奢侈的光阴!
巨大的诱惑如排山倒海般瞬间将恐惧击溃。我的心脏像脱缰的野马般狂跳不止,血液如汹涌的波涛般在体内奔涌,口干舌燥得仿佛能喷出火来。我紧紧地盯着那散发着幽光、隐隐约约的瓶子,仿佛看到了自己那被无限延长的生命线。然而,理智的残丝却如蛛丝般在内心拉扯:鬼魂的许诺能信吗?那个栖心民宿的齐风雅究竟是何许人也?他真的能审鬼?能断阴案?“我……我怎么能相信你们?还有……那个齐风雅,他……他能管得了这事?”我的声音干涩得如同被风干的树皮,发颤得好似风中残烛。瓶子里的声音立刻如惊雷般回应,带着急迫和不容置疑的气势。
“齐风雅非是凡人!栖心乃阴阳交汇之所,她能通幽冥,断奇冤!恩公只需将我们送至她面前,自有公断!至于信与不信……”那女人的声音透出一丝凄凉的决绝,“我们母子残魂,尽系于此瓮之中,永世不得超生!若非血海深仇未雪,岂敢以魂飞魄散之险,妄动秘法许诺阳寿?此誓,天地可鉴,若有虚言,愿受九幽炼魂之苦,永坠无间!”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头泣血而出,每一句话都饱含着冤屈和无奈。那种绝望中的真诚,以及孤注一掷的狠厉,深深地触动了我的内心,让我不禁为之动容。
尤其是“十年阳寿”这四个字,它们如同烧红的烙铁一般,狠狠地烙在了我的心坎上,带来一阵刺痛。这四个字所代表的代价,是如此巨大,却又如此诱人。
富贵险中求,而阳寿更是能够逆天改命!我紧紧咬着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和狠劲。我决定不再犹豫,哪怕前路艰难险阻,我也要去尝试一下。
我猛地一把抓起床头柜上那破旧的背包,仿佛它是我最后的希望。我小心翼翼地将那冰凉的青花瓷瓶用几件旧衣服包裹起来,生怕它受到一点损伤。然后,我紧紧地将它抱在怀中,感受着那瓶子的冰冷,它既像是一块寒冰,让我心生寒意,又仿佛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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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怀揣着那青花瓷瓶,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寻找先生您的道路。
“好重的怨气啊……”齐风雅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凝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所笼罩。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洞悉真相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齐风雅的目光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地刺向王大毛那惊惶失措的眼底,似乎要穿透他的灵魂,看清他内心深处的恐惧。王大毛被齐风雅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双腿像失去了支撑一般,险些瘫倒在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不是普通的古玩?”
齐风雅缓缓地点了点头,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这不是普通的古玩,而是用骨灰混着尚未散去的冤魂,以邪法秘炼而成的‘魂瓮’!”
王大毛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齐风雅,“魂瓮?这怎么可能?我……我只是在旧货市场上偶然买到的啊!”
齐风雅冷笑一声,“偶然?你可知道这魂瓮的来历?它是被人用极其残忍的手段炼制而成的,其中所蕴含的冤魂怨念,足以让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王大毛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那……那我该怎么办?”
齐风雅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这魂瓮已经被你带回家中,冤魂的怨念已经影响到了你和你的家人。要想消除这股怨念,必须找到炼制这魂瓮的人,让他解开邪法。”
王大毛面露难色,“可是,我怎么才能找到那个人呢?”
齐风雅思索了一下,“这魂瓮既然能在旧货市场上出现,说明它的来源并不简单。你可以从旧货市场入手,打听一下这魂瓮的来历。另外,你也可以找一些懂行的人,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线索。”
王大毛连连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齐风雅。”
齐风雅摆了摆手,“不必客气。不过,你要记住,这魂瓮非常危险,千万不要轻易触碰它。”
“魂……魂瓮?”王大毛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震,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个词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让他的心跳都几乎停止了。
齐风雅再次微微颔首,她的目光犹如被磁石吸引一般,重新落回到那诡异的瓶身上。那瓶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越发阴森恐怖,仿佛里面囚禁着无数的冤魂,正透过瓶身向外窥视。
“瓶为棺椁,魂囚其中,永世不得超脱。”齐风雅的语气沉重得仿佛压着千斤重担,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你说她们提到……一口被封住的井?”
“对!对!”王大毛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将昨夜听到的控诉又像竹筒倒豆子般急急复述了一遍,尤其是李鑫磊的名字、纵火夺产、铸铁井盖封魂的细节,一个都不敢遗漏。
齐风雅紧紧盯着瓶子,那是一只釉色幽蓝得仿佛能吸走人的灵魂、白地泛青灰如蒙着一层神秘面纱、瓶腹缠枝莲纹盘绕如狰狞鬼爪的青花瓷瓶。阳光本应如驱散阴霾的利剑,可当它如轻纱般洒落在那冰冷的瓶身上时,非但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让那幽蓝的釉色变得更加深邃诡异,瓶身上的缠枝莲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光影中如蛇般微微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