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关羽暗叫一声,心中怒火更盛,催马再次扑上。此时成大器早已对关楼上的弓弩手发出信号,数十支羽箭呼啸着射向关羽周围,并非要伤他,只是为了制造混乱,干扰他的攻势。
关羽不得不挥刀格挡箭矢,攻势为之一滞。华雄趁机再次与他缠斗,但他毕竟力怯,加上“踏雪”虽快,却不如关羽的刀法纯熟,又斗了数合,渐渐落了下风。关羽看准破绽,青龙偃月刀猛地横扫,华雄举刀格挡,却被一股巨力震得手臂酸麻,险些握不住大刀。
“不好!”成大器看得心惊肉跳,知道华雄已是强弩之末。他再次掏出两张符纸,同时抛出,一张打向关羽的战马,一张打向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
关羽的战马本就是劣马,被符纸一激,顿时焦躁不安,前蹄腾空,长嘶一声,险些将关羽掀下马背。关羽虽骑术精湛,勉强稳住身形,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却也因此微微一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华雄拼尽全身力气,猛地一刀劈向关羽的马头。“踏雪”白马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危机,猛地向前一冲,用身体挡在华雄面前。青龙偃月刀终究慢了半分,“噗”的一声,砍中了“踏雪”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
“踏雪!”华雄目眦欲裂,趁着关羽因战马受伤而停顿的瞬间,调转马头,不顾一切地向汜水关方向狂奔。成大器见状,立刻命令所有弓弩手对着关羽前方的地面放箭,形成一道箭雨屏障,逼得关羽不敢追击。
华雄伏在“踏雪”的马背上,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抽打马背。白马虽受重伤,却仍奋力奔跑,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关羽看着远去的华雄,又看了看脚下死去的战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不甘,但终究没有再追——他的战马已死,徒步追赶无异于送死。
成大器在关楼上看得惊心动魄,直到华雄冲过吊桥,进入关内,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几乎瘫软在地。他快步下楼,赶到城门处,只见“踏雪”白马已经倒地气绝,华雄则被亲卫们抬了下来,浑身是血,昏迷不醒。他的铠甲上有一道深深的刀伤,从肩膀一直划到腰间,皮肉翻卷,鲜血淋漓,显然是被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所伤。
“快!抬回帅帐!传军医!”成大器急忙吩咐,亲自上前查看华雄的伤势。伤口很深,已经伤及筋骨,若不是“踏雪”最后拼死一挡,恐怕华雄早已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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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帐内,军医手忙脚乱地为华雄清理伤口、敷药、包扎。成大器守在一旁,看着华雄苍白如纸的脸,心中百感交集。他终究是改变了历史,从关羽刀下救回了华雄,可代价是“踏雪”的性命,以及华雄生死未卜的重伤。
此时,联军阵营中,曹操端着那杯酒,迟迟未见关羽归来,正自疑惑。忽然,帐外传来大笑声,关羽大步走入,手中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却是华雄麾下一个偏将的首级。他面不改色地将人头扔在地上,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酒竟还是温的。
“关将军神勇!”曹操抚掌赞叹,心中却有些疑惑——为何不是华雄的首级?但见关羽气势凛然,便也没有多问。诸侯们见状,士气大振,纷纷称赞关羽武艺高强。
而在汜水关内,帅帐之中,成大器守在华雄的床前,听着军医低声汇报:“将军伤势极重,虽暂时保住了性命,但失血过多,又受了惊吓,能否醒来,还未可知……”
成大器望着窗外渐渐沉下的暮色,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华雄,喃喃自语:“华将军,某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还要靠你自己走啊……”
帐外,晚风渐起,吹动着帅帐的帷幔,也带来了远处联军营地隐约的欢呼。温酒未寒,华雄遇险,这汜水关前的风云,似乎才刚刚开始。成大器知道,他改变的或许不仅仅是华雄的命运,这十八路诸侯会盟的走向,恐怕也将因此而偏离原来的轨道。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无论未来如何,他都必须在此刻,守住这汜水关,守住这改变了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