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只是觉得有点头晕,没太在意,继续在机房调试程序。直到后半夜,体温骤然升高,他才意识到不妙,强撑着回到宿舍,吃了点退烧药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苏沫照例在七点等厉辰的“早安电话”,却迟迟没有等到。她打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的却不是厉辰的声音,而是他室友焦急的语气:
“苏沫?厉辰发高烧了,烧到39度5!刚吃了药,但好像没什么效果,人有点迷糊了!”
苏沫的心瞬间揪紧了:“什么?!我马上过来!”
她挂了电话,鞋都来不及换好,抓起钱包和手机就冲出了宿舍,一路狂奔到厉辰的宿舍楼下。室友已经在楼下等她,带着她上了楼。
一进宿舍,就看到厉辰躺在床上,脸颊烧得通红,眉头紧蹙,呼吸沉重,显然非常不舒服。平时那个冷静强大的厉辰,此刻脆弱得像个孩子。
“厉辰!”苏沫扑到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怎么烧这么厉害!去医院吧!”
厉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她,眼神有些涣散,声音沙哑微弱:“沫沫……没事……睡一觉就好……”
“好什么好!必须去医院!”苏沫又急又心疼,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她转头对室友说,“麻烦帮我一起扶他下去,打车去校医院!”
室友连忙帮忙。厉辰虽然烧得迷糊,但还算配合,被两人一左一右架着下了楼,打车直奔校医院。
到了校医院,挂号、看诊、抽血化验……苏沫跑前跑后,忙得团团转。医生诊断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急性高热,需要输液退烧并观察。
看着护士把针头扎进厉辰手背的血管里,他因为难受而微微蹙眉的样子,苏沫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她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紧紧握着他没有打针的那只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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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辰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睡去,但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会惊醒一下。每次他睁开眼,看到苏沫守在身边,眼神才会稍微放松一些,然后再次昏昏沉沉地睡去。
苏沫看着他憔悴的睡颜,心里充满了自责。都怪她……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威胁短信让他烦心,如果不是他为了竞赛和照顾她而过度劳累,也许就不会病得这么重。
输液进行了快三个小时。期间,苏沫一直守着,时不时用湿毛巾帮他擦拭额头和脖颈物理降温。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厉辰虽然大部分时间在昏睡,但偶尔清醒的瞬间,能感受到身边人的存在和小心翼翼的照料。那只握着他的手,柔软而温暖,传递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他下意识地反手握紧,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厉辰:是沫沫……她的手好暖……别走……
快到中午时,厉辰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脸色也好转了一些。他缓缓睁开眼,意识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