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伸手拿起一颗子弹,在手里掂了掂,又轻轻放了回去。
“走吧。”
两人七狗,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村西头的山林入口。
一路上,韩老蔫彻底成了哑巴和跟班。
他完全跟着陈放的节奏,踩着他的脚印。
陈放不走平坦的猎道,专挑难走的山脊和陡坡。
韩老蔫心里门儿清,这是在用山风藏他们身上的活人味儿。
这小子,从进山的第一步起,就算计上了。
越靠近“一线天”,林子里就越是静得可怕,只剩下脚踩在干雪上发出的“咯吱”声。
韩老蔫的两条老猎犬,黑风和追云,开始焦躁不安,不时停下,对着空气发出低低的呜咽。
“它们闻到味儿了。”
韩老蔫攥紧了猎枪,“那畜生离得不远!”
陈放抬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韩老蔫立刻闭嘴。
陈放那五条狗,从始至终,没发出一丁点声音。
它们只是跟着,步伐沉稳,连呼吸都和这片死寂的林子融为一体。
终于,他们绕到了“一线天”的南边谷口。
那几块巨石,像一排参差的獠牙,扼住了山谷的咽喉。
“韩大爷,你的狗,从北边绕上去。”
陈放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到了北口,不用管猪在哪儿,就给我放开了咬,有多大动静,就弄多大动静。”
“好!”
韩老蔫压着兴奋,带着他的两条狗,熟门熟路地从侧面山坡摸了上去。
山谷下,只剩下陈放和他的五条狗。
他蹲下身,解开布包,掏出几块冻硬的肉干,塞进五条狗的嘴里。
这是最后的能量补充。
他挨个揉了揉狗头,最后停在黑煞的脑袋上。
“黑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