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国际机场的晨雾还没散尽，泛着冷白的光，湖人专机的引擎在跑道上发出低沉的轰鸣，尾流卷起地面的细沙。黎景辉攥着手机站在舷梯下，深蓝色首发球衣的衣角被风掀起小小的弧度 —— 那是禅师昨天特意让装备经理汤姆森给他备好的，领口内侧绣着浅金色的 “SF”（小前锋）标识，针脚细密，是汤姆森手工缝的。他指尖还捏着半张柠檬味糖纸，糖是杰西卡昨晚在球员公寓楼下塞给他的，姑娘踮着脚把糖放进他手心，笑着说 “首发球员的幸运符得贴身带，比替补的更灵，能驱散休斯顿的湿热”，当时她耳尖的碎发被风吹到脸颊，黎景辉至今记得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科比从身后走过来，白色运动背包上的总冠军奖杯徽章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他抬手拍了拍黎景辉的肩膀，掌心带着刚握过冰毛巾的凉意：“想什么呢？奥尼尔刚在机舱里喊着要比三分，输的人包全队早餐 —— 你这首发小前锋可别掉链子，他昨晚偷偷练了半小时定点投，我瞅着命中率还不错。”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 “姚名” 两个字跳得格外清晰，黎景辉脚步顿了顿。接通瞬间，姚名醇厚的男声带着些许电波的杂音传来，背景里能听到篮球撞击地板的 “咚咚” 声，应该是在火箭训练馆：“景辉，我是姚名。篮协的李主任 —— 就是李明，想趁你客场比赛间隙见一面，聊聊雅典奥运的征召事宜，你现在是湖人首发，赛前要热身、赛后要恢复，时间上会不会不方便？”

黎景辉靠在冰凉的机身外壳上，金属的凉意透过球衣传到后背，他目光掠过远处正在搬行李的马龙 —— 后者正朝他挥手，手里举着一本深蓝色封面的战术手册，是湖人首发专属的，封面上印着每个首发的位置缩写，马龙的 “PF” 旁还画了个小小的肌肉图案。“姚哥客气了，具体时间您定。不过季后赛首发要提前 40 分钟到场热身，得稍微错开训练时段，比如赛后 1 小时？我让球队助理预留个会议室。”

听筒里传来翻页的沙沙声，随后切换成另一个沉稳的嗓音，是李明，语气里带着刻意的温和：“黎先生您好，我是篮管中心李明。知道您现在是湖人首发小前锋，常规赛场均 12.8 分 4.2 篮板 2.1 抢断，赛事压力大，但 2004 年奥运备战已经进入关键期，您作为国家队核心锋线，我们希望提前敲定参赛细节。姚名也在旁边，他清楚 NBA 首发球员的训练节奏，我们会尽量配合你的时间，不耽误你比赛。”

“感谢篮协理解。” 黎景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上的湖人 logo，那是粉丝送的定制款，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不过季后赛赛程密集，每轮都是七场四胜制，具体参赛安排，比如集训时间、热身赛场次，我的经纪人佩云姐更清楚合同里的‘国际赛事协调条款’，或许可以让她同步参与沟通？这样也能避免后续有衔接问题。”

李明的笑声透过电波传来，却没什么温度，像隔着一层塑料膜：“黎先生考虑得很周全。我们知道湖人对您的首发位置很重视，禅师杰克逊前不久还在采访里夸您是‘湖人锋线的未来’，但国家队荣誉高于一切。姚名前年带着脚踝旧伤打完亚锦赛，决赛轰下 30 分 12 篮板，帮中国队拿了冠军，相信您这位 NBA 明日之星的锋线球员，也能平衡好俱乐部与国家队的节奏。具体地点定在丰田中心附近的‘休斯顿君悦酒店’，赛后我们再详谈，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挂掉电话，黎景辉没有立刻上舷梯，而是走到旁边的僻静处，反手拨通了佩云姐的号码。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背景里传来嘈杂的机场广播 ——“前往上海的 MU588 次航班即将开始登机”，还有团队成员讨论的声音，隐约能听到 “舞台灯光调试”“媒体采访流程” 的字眼：“景辉？我这边正跟进林俊杰的华夏国内巡演筹备，刚在上海浦东机场的登机口，你那边有情况？他下周要在上海体育馆开预热场，这是他出道半年来第一场大型演出，主办方催得紧，舞台搭建、安保流程、媒体对接都得盯着，半点马虎不得。”

“佩云姐，刚才姚名转话，篮协的李明想赛后在休斯顿见我，聊雅典奥运征召的事。” 黎景辉压低声音，避开不远处正在打闹的奥尼尔和费舍尔 —— 奥尼尔正把费舍尔的训练帽抢过来戴在自己头上，费舍尔跳着要抢回去，两人闹得动静很大，引来不少机场工作人员的目光，“他没提‘卖身契’的传闻，但话里话外强调‘国家队荣誉优先’，我怕后续会提合同外的要求，比如提前集训、放弃部分 NBA 休赛期训练之类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佩云姐的声音很快恢复平时的干练，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我知道了。你不用慌，湖人合同里第 17 条明确写了‘国际赛事需球员、俱乐部、征召方三方协商’，这是 NBA 球员的常规条款，篮协没权利强制你额外参赛，更不能要求你放弃俱乐部训练。我这边暂时走不开，林俊杰的巡演涉及太多细节，我得盯着首场演出落地，但我已经联系了休斯顿当地的‘哈珀体育法律事务所’，他们的负责人戴维斯律师之前帮马刺处理过吉诺比利的阿根廷国家队征召纠纷，经验很足，熟悉 NBA 和国际篮联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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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补充道，声音里多了几分细致：“等你到休斯顿的酒店，戴维斯会把‘奥运参赛协议范本’和‘NBA 球员国际赛事权益说明’发你邮箱，你先看看，重点看‘集训时间’‘伤病保障’‘行程衔接’这几块。见面时记得开手机录音，别轻易签任何口头承诺，不管李明说什么，都先以‘需要和律师、俱乐部沟通’为由回应。你专注打好比赛就行，法律和协调的事我来兜底，不会让你陷入‘要么放弃 NBA、要么放弃国家队’的两难。”

黎景辉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指尖的柠檬糖纸似乎都染上了暖意，他轻轻 “嗯” 了一声：“谢谢佩云姐，我知道了。”

“跟我客气什么？” 佩云姐的笑声里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有力，“对了，杰西卡昨天还跟我打听你的客场行程，说给你写了柠檬派的食谱，让我转交给你，还特意标注了‘酒店厨房能做的版本’，怕你在客场吃不到合口味的 —— 好好打，别辜负姑娘的心意，也别辜负自己拼来的首发位置，你这首发小前锋的位置，可是靠常规赛最后 10 场的场均 17+7+7 拼来的。”

挂了电话，奥尼尔的大嗓门已经冲了过来，他把费舍尔的帽子还给对方，大步走到黎景辉面前，肥厚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力气大得让黎景辉晃了一下：“小子！磨磨蹭蹭的想逃三分大赛？你这首发小前锋要是输了，可得多包我一份牛排，要带黑胡椒酱的！” 黎景辉抬头望见科比正靠在舷梯扶手处，手里拿着一瓶佳得乐，朝他比了个 “加油” 的手势，眼神里带着认可 —— 有佩云姐的支撑，有队友的信任，从替补到首发的每一步，他都能走得更稳。

当日午间，ESPN、CCTV5 等体育频道的新闻滚动播报中，都出现了湖人启程前往休斯顿的画面。画面里，黎景辉穿着深蓝色首发球衣站在舷梯旁，手里拿着战术手册，正和马龙说着什么，配稿特别提及：“作为湖人本赛季崛起的首发小前锋，黎景辉本赛季常规赛出战 78 场，其中 62 场首发，场均贡献 15.3 分 7.1 篮板 7.4 助攻 1.7 抢断 1.1 盖帽，三分命中率 49.2%，他与篮协在‘卖身契’传闻后的首次接触，或将影响雅典奥运华夏男篮的锋线配置 —— 华夏男篮目前在锋线位置上人员紧张，黎景辉的加入能极大提升外线防守和得分能力。” 媒体分析指出，篮协选择休斯顿作为面谈地点，既借姚名居中协调（姚名与黎景辉私交不错，且同为华夏球员，沟通更顺畅），也考虑到黎景辉作为首发的赛前准备节奏，避免在洛杉矶被过多媒体围堵，显现出 “低调解决、避免舆论干扰” 的意图。

休斯顿的午后像个巨大的蒸笼，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热气，走在室外像被裹在温热的棉花里。湖人下榻的 “休斯顿君悦酒店” 会议室里却冷气十足，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吹着冰凉的风，墙上的电子钟显示 “15:30”，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禅师杰克逊将战术板重重扣在会议桌上，黑色马克笔在 “吉姆?杰克逊” 的名字旁画了个圈，箭头直指黎景辉，语气带着一贯的沉稳：“范甘迪会死守他的‘铁桶防守体系’，火箭首发不会变 —— 姚名坐镇内线，本赛季场均 17.5 分 9 篮板 1.9 盖帽，低位勾手命中率 58.2%，是火箭的第一得分点；弗朗西斯掌控后场，场均 16.6 分 6.3 助攻，擅长突破分球，尤其是给姚名的喂球，很有默契；莫布里外线牵制，场均 15.8 分，三分命中率 37.1%，喜欢在右侧 45 度角出手；黎，你作为首发小前锋，重点盯防吉姆?杰克逊，他场均 13.3 分 4.8 篮板，擅长低位背身转身，你要卡住他的右肩（他的发力肩），别给转身空间，他转身跳投的命中率会下降 30% 以上。”

黎景辉翻开深蓝色封面的首发战术手册，里面夹着几张手写的便签，是科比昨晚给他的，其中一张用黑色笔标注着 “吉姆?杰克逊左路切入必传莫布里，右路切入多自己攻”，字迹工整，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箭头，指示防守时的站位。他指着便签问：“科比对杰克逊的观察很细，我防守时是不是可以重点防他左路，逼他走右路？”

科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转着一支笔，闻言点头：“对，他左路切入后的分球很准，右路虽然能自己攻，但终结效率低，你防他右路，我会帮你协防。”

马龙突然敲了敲会议桌，膝盖上的黑色肌贴泛着寒光 —— 他的膝盖有旧伤，每次赛前都会贴肌贴保护，他转头看向黎景辉，语气带着老将的经验：“范甘迪的球队最会利用身体对抗造犯规，他们的防守强度会比常规赛高 20%，沙克你在内线别轻易起跳，避免被姚名或卡托造犯规；黎，你防杰克逊时，别轻易伸手抢断，他擅长假动作骗犯规，你专注封堵投篮角度就行，内线有我和沙克，别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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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尼尔正偷偷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坐直身体，把巧克力塞回口袋，语气带着自信：“放心！卡托那家伙的力量我清楚，他顶不动我，想送我上罚球线没那么容易 —— 黎，你要是能防住杰克逊，让他得分不超过 10 分，今晚的牛排我请，要战斧牛排，管够！”

傍晚 18:00，丰田中心训练馆里灯火通明，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此起彼伏，回荡在空旷的场馆里。黎景辉正在和科比模拟锋线对位，科比持球站在三分线外，假意突破，突然转身传球，嘴里还不忘提醒：“记住，杰克逊会用‘三次顶肩’的假动作骗你起跳，第一次是试探，第二次是干扰，第三次才是真的发力，你要沉住气，等他第三次顶肩再动。”

黎景辉点点头，按照科比说的，在科比第三次顶肩时才移动脚步，成功断下了科比的传球。科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就是这样，保持这个节奏。”

话音刚落，场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姚名穿着红色的火箭训练服，手里拿着一本战术板，朝黎景辉招手。黎景辉走过去，姚名递过一瓶冰镇矿泉水，瓶身上还挂着水珠：“景辉，晚上的会面我会到场，李明那边我跟他沟通过，让他别提太过分的要求，你不用有压力。”

黎景辉拧开瓶盖，冰凉的水流滑过喉咙，驱散了训练带来的燥热，他看着姚名，语气真诚：“姚哥，我从来没拒绝过为国效力，能代表华夏男篮打奥运，是我的荣幸。但作为湖人首发，我得先打好每一场季后赛，帮球队冲击总冠军，这也是对自己的职业负责，只有保持好的竞技状态，才能在国际赛场上帮国家队赢球。”

姚名点点头，眼神里带着认同：“我懂，NBA 的比赛强度大，季后赛更是关键，我去年也遇到过‘俱乐部和国家队赛程冲突’的问题，得慢慢协调。”

远处突然传来重物碰撞的闷响，两人转头望去，只见奥尼尔正和卡托在篮下顶牛较劲 —— 奥尼尔双手持球，想往篮下挤，卡托扎着马步，死死顶住他，两人胳膊上的肌肉绷得像铁块般坚硬，卡托的护肘都被撞得歪斜了。训练馆角落的媒体区里，几名记者正举着相机抓拍这一幕，镜头不时转向黎景辉 —— 这位湖人首发小前锋，凭借常规赛的出色表现，已经成为不少媒体关注的焦点，尤其是华夏媒体，更是把他和姚名并称为 “华夏篮球的两大希望”。

夜幕降临，休斯顿的夜空泛着淡淡的墨蓝，丰田中心却灯火辉煌，像一座红色的城堡。场馆外，球迷们举着各色标语牌，有 “姚名打爆奥尼尔”“火箭 4-2 翻盘” 的，还有 “打倒 F4” 的，牛角号声、欢呼声此起彼伏，震得空气都在颤抖。场馆内，两万多名球迷把看台坐得满满当当，红色的火箭球衣汇成一片海洋，现场 DJ 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每个角落，带着激昂的节奏：“欢迎来到火箭的季后赛主场！这里是休斯顿！这里是红色风暴的发源地！首先，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致敬休斯顿的骄傲 —— 我们的华夏长城，姚名！”

聚光灯骤然打向火箭替补席的座位，姚名穿着红色的主场比赛服，起身朝球迷挥手致意，脸上带着微笑，现场立刻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姚！姚！姚！” 的喊声整齐划一，连客队替补席都能感受到震感。镜头扫过姚名后边的人，正是篮协的李明，他穿着深色西装，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正低头看着什么，偶尔抬头朝场内望一眼。

黎景辉在球员通道里整理着自己的首发球衣，指尖轻轻触碰领口内侧的 “SF” 标识，深吸一口气 —— 通道里能听到外面的欢呼声，还有 DJ 激昂的声音，他攥了攥口袋里的柠檬糖纸，那是杰西卡给的幸运符，能让他稍微平静些。

“接下来，让我们听听客队的首发阵容！”DJ 的声音突然变得带着挑衅的意味，现场的嘘声瞬间响起，像潮水般涌来，“控球后卫 —— 加里?佩顿！这位曾经的‘手套’，今晚能防住我们的闪电指挥官吗？得分后卫 —— 科比?布莱恩特！联盟最顶尖的得分手，不过今晚，他要面对我们的‘老猫’！”

当念到第三个名字时，嘘声达到顶峰，几乎要把场馆的屋顶掀翻：“小前锋 —— 黎！景！辉！这位来自华夏的年轻球员，今晚能扛住我们的锋卫悍将吗？让我们拭目以待！”

黎景辉踩着聚光灯的轨迹跑向场地中央，深蓝色的湖人球衣在红色的海洋里格外醒目。他抬手向客队球迷区致意 —— 那里坐着几十名湖人球迷，举着 “湖人总冠军”“黎景辉加油” 的标语，虽然人数少，但喊声很响亮。身后传来科比的声音，带着一丝鼓励：“别理他们的嘘声，用防守回应，这是最好的方式。”

“大前锋 —— 卡尔?马龙！这位 40 岁的老将，还能展现他的‘邮差’本色吗？中锋 —— 沙奎尔?奥尼尔！联盟最具统治力的中锋，不过今晚，他要面对我们的华夏长城！” 随着 DJ 的声音，奥尼尔怒吼一声，举起双臂，朝火箭球迷区做出 “安静” 的手势，引来更多嘘声，但他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