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妄”在手,一种前所未有的圆满感流遍王恪全身。这并非力量的简单叠加,而是一种深层次的补全,仿佛他缺失的最后一块拼图终于归位。武器不再是外物,而是他意志与力量的延伸,是他“真如弑妄道”在外在的物质显化。他能感觉到,只要心念一动,便可轻易催动“断妄”内蕴的法则否定之力,威力远超徒手施展。
清虚子静静地看着他与新生的道器共鸣,眼中赞赏之色愈浓。“人器合一,道基初成。然,器利还需持器人强。接下来,是你接受‘万象熔炉’最终洗礼之时,亦是验证你是否有资格承载此器,乃至承载‘格洛菲斯’一脉更深层因果的——传承试炼。”
道人话音落下,未等王恪回应,便拂尘轻扬。刹那间,整个“万象熔炉”的核心仿佛被无形之手搅动!四周奔流的万千能量光带发出浩大的轰鸣,向着王恪所在的平台疯狂汇聚而来!那团位于熔炉中央的“万象源火”更是分出一股粗壮的火流,如同天河倒泻,将王恪连同他手中的“断妄”彻底吞没!
王恪只觉得眼前一花,周遭景象彻底改变。他已不在熔炉平台,而是置身于一片光怪陆离、法则混乱到极致的混沌虚空之中。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眼前是无数破碎、扭曲、相互碰撞又不断湮灭的法则碎片:炽热的火焰与极寒的冰晶共生,蓬勃的生命力与衰亡的死寂交织,秩序的金色锁链与混乱的暗影触手缠斗……仿佛将无数个宇宙的诞生与毁灭景象压缩在同一时刻爆发!这是“万象熔炉”的核心试炼场,模拟着开天辟地之初、万法未定的混沌景象!
“此地乃‘万法归墟’,亦是‘万法起源’。”清虚子缥缈的声音直接响彻王恪的心神,“在此地,一切既有规则皆可被打破,一切新规皆可被塑造。试炼很简单:在其中坚持一炷香的时间,并寻得属于你的‘道标’。若心神失守,或道心被万法同化,则试炼失败,轻则道基受损,重则魂飞魄散。”
声音消散的瞬间,恐怖的法则风暴便已降临!
一道蕴含着“绝对冻结”法则的寒流席卷而来,所过之处,连思维都仿佛要被冻僵!王恪左眼银芒急闪,解析出寒流的核心节点,手中“断妄”下意识挥出!灰白色的光痕掠过,那“绝对冻结”的法则概念竟被从中“否定”,寒流在王恪身前尺许凭空消散!
然而,未等他喘息,一片燃烧着“永恒焚烬”法则的火海又扑面而来!王恪右眼血焰升腾,“断妄”横斩,炽热的火海同样被一分为二,焚尽万物的概念被强行抹除!
紧接着,是扭曲空间的引力漩涡、腐蚀灵魂的黯蚀能量、引发心魔的幻象法则……各种各样的法则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从混沌虚空的各个角落袭来,每一种都代表着一种宇宙的基本规则,威力惊人,且毫无规律可言!
王恪将身法施展到极致,手中“断妄”化作一道道灰白流光,每一次挥击都精准地点在法则攻击最核心的“概念”之上,以“弑妄”之力将其瓦解。银灰左眼负责极速解析,血红右眼提供决绝的否定意志,而心中那点“自我”明光则居中调和,指引着“断妄”挥出的最佳时机与角度。
起初,他还能勉强支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法则攻击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诡异。有时甚至是数种截然不同、甚至相互矛盾的法则同时袭来,考验着他瞬间的判断力与“断妄”的运用精度。他的精神力和体内力量在飞速消耗,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挥动“断妄”的手臂也开始感到酸麻。
“不行!这样被动防御,迟早会被耗死!”王恪心中警铃大作。他意识到,这试炼绝非仅仅考验他的防御和持久力,清虚子所说的“寻得道标”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