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平静地迎视着他的目光，独眼中带着深深的疲惫与怜悯：“我也希望这是谎言，佐助。但很遗憾，这就是事实。鼬他……承受了远超你想象的东西。”

佐助猛地将卷轴摔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查克拉因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再次紊乱。“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让我像个傻瓜一样恨了他这么多年？！”他几乎是咆哮着质问，声音里充满了被蒙蔽的愤怒和……一种更深沉的、无处宣泄的痛苦。

“告诉你？”卡卡西叹了口气，“告诉你，然后让你带着对村子的仇恨活下去，最终要么被根部清除，要么走上与整个木叶为敌的道路？那就是鼬想要避免的未来。他选择独自承担所有黑暗，让你以‘复仇者’的身份，获得活下去的力量和……被村子接纳的可能性。”

“复仇者……”佐助喃喃重复着这个词，脸上露出一抹惨淡而扭曲的笑容。多么讽刺！他引以为傲的生存意义，他为之付出一切的复仇之路，竟然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被精心安排的骗局？而他恨之入骨的兄长，竟然是他存活至今最大的恩人？

巨大的荒谬感和颠覆感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感觉自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无形的手操控着人生，而那个操控者，如今正奄奄一息地躺在隔壁。

就在这时，隔壁病房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能量波动。

一直守在门外，密切关注着封印结晶和鼬状态的凌，立刻感知到了异常。并非来自结晶，而是来自病床上的鼬本身！他那如同死水般沉寂的查克拉，此刻仿佛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涟漪！

凌立刻推门而入，纲手和静音也被惊动，迅速赶到病床边。

“怎么回事？”纲手急问，手已搭上鼬的腕脉。

“他的查克拉……刚刚出现了自主波动！”凌紧盯着鼬，仙术感知全力锁定。

只见鼬那苍白的脸上，眉头紧紧蹙起，仿佛在抵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或者是在意识的深渊中挣扎。他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呼吸也变得稍稍急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