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也要考虑到这一次她故技重施,到时候自己真输了的话,在学校里她也翻不起太大的风浪。
看到陈安同意,王鸯姳嘴角微翘,露出自信的笑容,仿佛身后站着大老虎的小狐狸,得意扬扬。
她眯了眯眼睛,眼眸变得狭长,少女精致的容颜多了一丝妩媚的味道,偷笑的感觉让她整个人气质都变了似的。
王鸯姳指着不远处的电玩城,“走,去抓娃娃一决胜负。”
“什么!”
“你怕了吗?”王鸯姳露出轻蔑的神情来,继续用激将法,她可是抓娃娃高手,平常抓二三十次就可以抓一个出来。
这不叫高手吗?
自己去试试就知道了!
而且要多次尝试再平均计算成功率,不要拿偶然的运气当成自己吹牛和贬低别人的资本。
陈安当然不怕,跟在王鸯姳身后走进了电玩城。
这个电玩城有一些年岁了,比不得新开的那些都是新设备新游戏,连娃娃机都只能投币不能刷储值的币卡。
价格看起来挺划算的,100块钱可以兑300个币,但是那些娃娃机一次就要投5到10个币进去。
反正也不常玩,陈安看着价格出了一会神后,发现王鸯姳已经从书包夹层里取出手机兑了200块钱币。
“看得出来你是价格敏感型消费者,既然是我提出来决一死战,又是我提出的决战方式,那么我来出钱买币也是理所当然。”王鸯姳递了一个装满币的小框给陈安。
这倒也是,陈安点头。
“再说了,我们家怎么也算得上食利阶层,既得利益者……这也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
“你这话跟你爷爷说说看?”看不出来,这小丫头片子还挺叛逆,是不是也想学她爷爷,革自己家的命啊?
咦?还真是一脉相承,天生反骨……陈安知道郡沙王家,早在金身神像跟随曾国荃攻打金陵的时候,郡沙王家就是本地显赫了,王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在麓山游玩的常客,自然也是进过云麓宫的。
“我又不傻!”
嗯?陈安表示疑惑,能够和人用这种赌注来决一死战的,能聪明到哪里去?
不过他也长了一个心眼,把刚刚王鸯姳递给他的那一筐币还给她,拿了她的那一筐。
“瞧你这疑神疑鬼的样子!我是那样的人吗?”王鸯姳怒视着陈安。
对视三秒后,王鸯姳吸了吸鼻子,昂头盯着天花板,然后伸手到陈安现在拿着的塑料框里捏了五个币回来。
就知道!
五个币的重量,一般人可能无法发现,但陈安是谁啊!他就知道王鸯姳只要一起了争强斗狠之心,她就无所不用其极,各种阴谋诡计,奸诈狡猾的手段都会使出来
原本陈安也可以让她五个币,但谁让她三年前耍诈的?更何况今天的决斗也关系重大,只要他赢了在高考前都可以让王鸯姳少找自己麻烦,而他却可以主动找她麻烦,完全掌握主动权。
最主要的是……他还可以让王鸯姳透露一些姜知许的个人信息什么的。
两个人的决胜规则便是,各自用三百个币,谁抓的娃娃多谁就是胜者,无论大小娃娃都算一个。
陈安和王鸯姳在电玩城里转悠,寻找那些价格最低的娃娃机,同时也不能挑选那些刚刚才被人抓出过娃娃的机器。
很快,王鸯姳就找了一台装满了螃蟹玩偶的娃娃机,她挑衅地看了一眼陈安后就开始投币。
倒不是这台机器看着容易出娃娃的样子,王鸯姳单纯就是喜欢这些娃娃。
陈安没有打算作弊,更不会消耗愿力……愿力那么宝贵,有些愿力甚至是绵延长达近百年的回响中得来的,例如“秦家和的回响”,岂能消耗在这种事情上?
更何况陈安操作那些讲运气、真正随机的事情比较有把握,而抓娃娃机不是,它有一套商家设定的规则。
有些商家主要靠抓娃娃机来保人流量,他往往会增加机器的“强爪”模式,增加顾客的抓取几率,再设定保底,失败多少次必然会抓中之类的。
有些坑货则不会设置保底,除了降低概率,还会通过娃娃的摆放方式来增加难度,在每一个环节都增加顾客的失败概率,这种地方往往被坑一次,回去后就醒过神来不会再来第二次。
这家店倒不像是那种把人往死里坑的类型,陈安看到王鸯姳咬紧牙关,聚精会神地撅着个屁股仔细观察娃娃的摆放、爪子的角度,便也找了一台堆满了小羊玩偶的机器开始抓。
他仔细看了看里面的玩偶。
嗯?
好像有些不对。
这些小羊玩偶都比较大,和刚出生的小羊羔子差不多,它们排排摆放着,都是抿着嘴的造型,黑黝黝的大眼睛跟会说话似的,毛绒绒软绵绵的感觉天生能够勾起人类基因中的毛绒饥渴症。
可是其中有一只小羊,好像不是玩偶。
尽管它也一动不动,但是陈安在观察它的时候,能够感觉到它也在观察陈安,那玻璃球似的眼睛在那里悄悄地挪动着。
这是一只真正的小羊!
它躲在抓娃娃机里,装成了小羊玩偶!
怎么回事?
“喂,你是活的吧?”陈安左右看了看,压低身体,凑近问道。
小羊的眼睛往旁边挪了挪,避开陈安的直视。
“你避开我的眼睛有什么用!我已经发现了!”
小羊兀自不动,好像只要它不动不吭声,就能昏过去。
“你跟旁边的玩偶根本不一样好吗?别的玩偶四条腿都是软塌塌的,就你蹲得像模像样!”
他刚说完,小羊就瘫倒下去,和其他玩偶一样斜斜地靠着。
“你还能听得懂人话!”陈安震惊不已。
他忽然想起王瀌瀌说过的那只小羊羔。
他还思考过,那只小羊羔很有可能和岳新飞一样,是一种只有他和王瀌瀌才能发现的特殊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