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浑身汗毛竖起,源自生命本能的、比面对劳音时更强烈的危机感紧紧攫住了她。
这不是力量层级的碾压,而是一种更本质的、对“存在”本身的污染与吞噬威胁!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周身电弧噼啪作响,前所未有的警惕与冰冷杀意在冻结的瞳孔深处汇聚。
小蛇精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看着独眼首领身上开始蠕动增殖的暗红胶质,看着他彻底被暗红与一点暗黄占据的疯狂竖瞳,一股深沉寒意从心底升起。
劳音死了,但她的“终结”却以这种最令人作呕的方式,将某种更黑暗、扭曲的“种子”,植入了她哥哥——这个同样被执念扭曲、此刻更因绝望毫无防备的“容器”体内。
“吼…呃啊……”
独眼首领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那声音夹杂着骨骼错位的摩擦声,仿佛他的声带也在被那股暗红力量强行改造。
他挣扎着,以极其怪异的、关节反向扭曲的姿势,试图从掩埋他的碎石堆中站起。
暗红色胶质如同有生命的铠甲,在他残破肢体上蔓延、覆盖、重塑,每次蠕动都伴着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那双只剩暗红底色与一点疯狂暗黄的竖瞳,死死地、毫无焦距地“盯”着前方,其中燃烧的不再是绝望,而是一种初生的、混乱的、对所有鲜活生命本能的憎恶与饥渴。
尘埃尚未落定,污秽的余波仍在侵蚀断壁残垣。
在这片死寂与毁灭的废墟之上,一个由绝望与深渊恶意共同孕育的新噩梦正挣扎着破壳而出。
千寻指尖的电弧如同最锋利的冰锥,无声锁定那个正在畸变的身影。
凤羽儿纯白的光晕重新亮起,带着一丝凝重;龙鳞儿喉间滚动着低沉龙吟,暗金竖瞳冰冷如万载寒冰。
小蛇精缓缓吐出一口寒气,狭长蛇瞳中的杀意前所未有的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