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锋凝视着那张照片，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发出低沉的节奏。

大白兔的一番话如同一颗石子落入深潭，在他心中激起了层层波澜。

两人都有些许模糊的印象，却都无法精准回忆，这绝非偶然。

“看什么呢？给我看看。”

大圆圆好奇地凑过来，拿过照片，看了几秒后微微摇头：

“没见过，没什么印象。”

大圆圆的话让左锋心里一亮，她的“没见过”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人左锋和大白兔都见过，而且是在认识大圆圆之前，也就是他们还在小区的那段时间。

左锋露出思索的神情，末世之后，他们一起接触过的男性，海虎子那批人已死，不是他们，也不是幽黄河、弓少羽，他们都死了，更不是阴九、查树人那几个，同样不是。

除了这些人，还有谁？

越是奇怪，左锋就越觉得这个人的出现绝非巧合，可惜，线索还是在这里断了。

照片中的身影犹如幽灵，徘徊在记忆的盲区，可那种熟悉感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左锋摇摇头，继续查看，但很快，一条消息让左锋瞳孔骤然收缩——那条消息表明，穿着深色兜帽衫、身形佝偻的男人名叫林三，数十日前已经死亡，但他的资料中显示了一条极为隐秘的信息：

他末世前曾是H城地道工程的早期监工之一，参与过地下管网的图纸设计。

左锋呼吸一顿，指尖紧紧抵住那行字迹。是啊，那消失的九十九万具尸体，运输起来怎么可能毫无痕迹？

之所以说没有踪迹是因为地面之上没有，要是地下有通道呢？

通过地下管网，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要是地下通道，必然是一条极为宽阔的主干管道，普通排水管根本无法运送尸体，更何况是九十九万具，而且这个林三死亡时间太巧了，正好是三大霸主扫平梦想之都前几天，林三的死极可能是被灭口，他掌握的地下管网图或许正是通往尸体秘密的关键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