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碰杯,王德发喝了一口,感叹道:“是啊,那时候太苦了。”
……
从王德发口中得知,他1937年参军,才十七岁,第一仗就是打鬼子。
那会儿他一个敌人都没干掉,自己却差点牺牲。
据他说,鬼子火力太猛,他们守了不到一小时就全线溃败,战况极为惨烈。
中午吃饭休息时,秦乐听他讲述一场场亲身经历的战斗,见证他从青涩到强大。
真实,也震撼!
他的百杀战绩并非传奇,而是一次次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结果。
这样的英雄,比小说里的更令人敬佩。
不知不觉,一瓶酒见底。
秦乐大方地又“变”
出一瓶茅子。
好故事,自然费酒。
至于傻柱特意为秦乐准备的那一大盆菜,也被两人吃得干干净净。
“上班时间到了,你赶紧回去,别被领导看见,影响不好。”
酒虽喝完,故事却没讲完。
王德发虽想留他,却不忍耽误他工作。
“你小子真合我脾气,真想把你留在仓库。”
“哈哈,快回吧,有空再来。”
王德发笑着挥手。
一向话不多的他,今天竟滔滔不绝讲了两个小时,像是遇到了知音。
他唯一的儿子牺牲在了朝鲜战场,妻子也早早病故,如今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
因此,秦乐的陪伴对他而言,格外珍贵。
“好,明天再来看您。”
尽管下午并无要事,但上班时间擅离岗位终究不妥。
回到办公室,陈玲安排了室内事务以及次日的采购路线,聊会儿天打发时间,转眼就到了下班时分。
秦乐骑着自行车正要离开,却被程大友在大门口拦了下来。
“秦乐,包里装的什么?打开看看。”
程大友带着几个跟班,将秦乐团团围住。
显然,他们是特意在此堵他的。
“程瞎子,你想干什么!”
一同下班的陈玲脸色一沉,挡在秦乐身前,“批斗会才开完,你又想犯错误?”
程大友根本不理会她,“陈玲,这儿没你的事。”
“小子,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本事?吃软饭吗?”
“长得人模人样的,居然要靠女人。”
“一看就是个吃软饭的料。”
几个保卫科的人围着秦乐,冷嘲热讽。
下班的工人们纷纷围了过来,议论纷纷。
“这不是咱厂的模范采购员吗?出啥事了?”
“被程大友拦住了,不知道为啥。”
“程大友敢拦他?他不是领导跟前的红人吗?”
“你还不知道?听说程大友挨批斗,就是得罪了秦乐。”
“秦乐啥来头?后台这么硬?”
……
秦乐心中也有些意外,程大友哪来的胆子,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拦他。
虽然陈玲挡在前面,程大友不敢乱来,但秦乐从不习惯躲在女人身后。
他拉过陈玲,走到程大友面前,“我包里装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大友冷哼一声,“当然有关系!我们保卫科不仅要防外贼,也要防内鬼偷公家财产!”
他虽未明说,但谁都听得出他在暗指秦乐。
秦乐笑了,“说你瞎还真不冤,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公家东西了?”
程大友指着他的包,“有没有拿,打开看看就知道。”
见他语气如此肯定,秦乐顿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