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隆心中剧震!这老者的形貌、气度、医术,尤其是那出神入化的针灸之术,与他听闻的华佗特征一般无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华佗竟然就在这破庙之中!
他强压激动,整了整衣冠,轻轻叩响破门。
“何人?”屋内传来老者警惕的声音。
“深夜打扰,实属冒昧。在下刘豫,路过此地,避雨偶闻医者仁心,特来拜见。”刘隆恭敬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华佗手持油灯,打量着刘隆,见他虽衣着朴素,但气度不凡,身后似有随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也不卑不亢:“老朽华佗,一介游医,当不起拜见。阁下有何见教?”
果然是他!刘隆心中狂喜,深深一揖:“原来是华神医当面!晚辈刘豫,久仰神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华佗摆手道:“虚名不足挂齿。阁下冒雨而来,非为叙旧吧?可是有疾在身?”
刘隆正色道:“非为晚辈自身。实乃晚辈两位至交兄长,身染沉疴,群医束手。闻神医有起死回生之能,特不远千里,从蜀中而来,寻访仙踪,恳请神医出手相救!” 他并未立刻暴露身份,以免节外生枝。
华佗闻言,眉头微蹙:“蜀中?千里迢迢?阁下倒是重情重义。然老朽闲云野鹤,漂泊惯了,恐难远行。”
刘隆见状,心知不能强求,需以诚动人。他再次深深一揖,语气恳切至极:“神医!我那两位兄长,乃国士之才,心怀天下,若因沉疴早逝,实乃苍生之憾!晚辈知神医志在济世,不求闻达。然医者父母心,岂分远近亲疏?晚辈愿倾尽所有,只求神医屈尊一行!若神医应允,晚辈必奉若上宾,绝不敢有丝毫怠慢!若神医仍不愿远行,晚辈……晚辈愿长跪于此,直至神医回心转意!” 说罢,竟真的要屈膝下拜!
华佗一生行医,见过无数求医者,有威逼利诱的权贵,有痛哭流涕的百姓,却少见如此位尊而情切、礼数周全、甘愿折节下跪的年轻人。他观刘隆眼神清澈,言辞恳切,不似作伪,且为救友人千里奔波,此等情义,实属难得。他心中不由一动。
“且慢!”华佗伸手虚扶,叹道,“阁下请起。你既如此诚心,老朽便随你走一遭蜀中,看看你那两位友人病症。然,老朽有言在先,医者,治病不治命。能否痊愈,需诊过方知。且老朽不慕权财,诊病之后,去留自便,阁下不得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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