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那天，林家老宅的晒谷场堆起了金黄的谷堆，像座小小的山。书砚和书墨拿着木耙，学着林宇轩的样子翻晒稻谷，谷粒从指缝漏下去，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慢点翻，别把谷粒扫到沟里去。”林宇轩扛着新打的稻穗走过来，衣袖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淡的疤痕——那是当年在炎山被岩浆灼出的，如今已浅得快要看不见，“当年在西北，商队的人说，稻谷是土地的情书，得好好收着。”

书墨捡起一粒饱满的稻谷，放进嘴里嚼了嚼，清甜的米香在舌尖散开：“比西域的葡萄干还甜！”她转头看向医馆，林逸尘正坐在门口，给一个背着竹篓的老农诊脉，竹篓里装着新摘的柿子，红得像小灯笼。

“张爷爷，您这咳嗽是秋燥引起的，”林逸尘写下药方，又从药柜里取出一包川贝，“回去和梨一起炖，加两颗蜜枣，甜丝丝的，比药好喝。”

老农笑得满脸皱纹都堆起来：“还是林大夫疼人。我给你捎了些柿子，我家丫头说，医馆的药苦，吃个甜柿子压一压。

书砚抱着刚刻好的木盘跑过来，盘子边缘刻着一圈稻穗纹：“萱姑娘，你看这个！装柿子正好！”

林萱接过木盘，指尖抚过光滑的木纹，忽然瞥见院墙外有个小小的身影在徘徊——是镇上的孤儿小石头，手里攥着半块干硬的麦饼，正眼巴巴地望着晒谷场。

“小石头，进来玩啊。”林萱朝他招手，书墨已经跑过去，把刚摘的柿子塞给他一个，“这个甜，给你吃。”

小石头怯生生地接过，咬了一口，柿子汁顺着嘴角流下来，他慌忙用袖子擦，却被书砚拉住：“别擦，我这有帕子。”帕子上绣着小小的五灵图案，是书墨跟着林萱学绣的。

阿风从后山回来，背上的竹篓里装着些板栗和野枣，见了小石头，径直往他怀里塞了一把：“拿着，后山摘的，甜得很。”

傍晚收谷时，小石头不知从哪找了个小簸箕，学着大人的样子帮着捡散落的谷粒，小脸被夕阳晒得通红。林宇轩看在眼里，偷偷把一捧炒熟的瓜子塞进他兜里：“揣着，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