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的蠕动和那断断续续传来的、熟悉的意念，让叶凡和墨菲斯瞬间愣住了。

叶凡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将皮囊从腰间解下，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解开系绳。随着袋口敞开，一股混合着金属锈蚀、血腥、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消化后的能量残渣的气味弥漫开来。

然后，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滩…体积明显缩小了一圈，但颜色变得更加深邃、近乎纯粹的漆黑物质，慢悠悠地从皮囊里“流”了出来。它不再是之前那副半凝固的烂泥状，而是变得更加…凝实，表面光滑，如同流动的黑曜石，内部那些黄褐色的光丝依旧在缓缓流淌，但变得更加纤细、明亮，如同熔岩河床下的暗流。那些镶嵌的寂灭晶体似乎也少了些许，但剩下的几颗体积更大，闪烁着更加稳定的灰白光泽。

最显眼的变化是，在这滩漆黑物质的顶端，凝聚出了两个小小的、如同黑珍珠般的凸起，微微闪烁着幽光，仿佛…两只眼睛？虽然依旧没有明确的五官，但这形态，比起之前纯粹的“一滩”，多了几分…难以形容的“拟态”感。

它似乎耗尽了力气，流出皮囊后，就瘫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那两只新生的“黑珍珠眼睛”偶尔眨动（如果那算是眨动的话）一下，传递出“吃撑了、好困、别吵我”的意念。

叶凡和墨菲斯面面相觑。

“它…什么时候回来的？”叶凡感觉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他明明记得皮囊在钻通风管道时遗落了！

墨菲斯也是眉头紧锁，仔细感知着这摊…姑且称之为秽源珠（新形态）的物质。“它似乎…掌握了一种极其高明的潜行和空间依附能力。可能在我们逃离的过程中，它就悄悄跟了上来，并自行回到了皮囊里。我们伤势太重，心神俱疲，竟未曾察觉。”

叶凡蹲下身，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摊凝实的黑色物质。触感冰凉、光滑，带着一种橡胶般的弹性，不再像之前那样粘稠恶心。

“……你…把那个银焰将军…吃了？”叶凡尝试着用意念沟通。

秽源珠（新形态）懒洋洋地传递回一个模糊的意念：“……能量…好多…硬骨头…嗝……”

伴随着这个意念，它还微微蠕动了一下，表面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银光，正是那银焰将军魂火的特有光泽，但迅速就被它本身的漆黑所吞噬、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