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法既约束你的言行,自然也框定我的权界。这棋局不过是对弈消遣,若连消遣都要扯上律法代价,倒显得我这执律者太过狭隘了。”
玄霄指尖捏着一枚王棋顿在半空,眉梢微微挑起,语气里带着点显而易见的不满:
“那谁上次赢了我之后,还要我付出输家的代价的?”
话里的“谁”字咬得略重,明摆着是在翻国际象棋对弈的旧账,连看向悬浮棋盘上棋子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讨说法”的意味。
刻律德菈指尖夹着枚后,在棋盘上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上次是你自己说‘输了任凭处置’,又不是我用律法强逼。怎么,赢的时候不记,输了倒把账算得这么清?”
说着,她将后棋落在王棋斜前方,落子声清脆,带着点调侃的意味。
玄霄捏着棋子的手顿了顿,耳尖微热,气势瞬间弱了:
“倒……倒像是我说过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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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律德菈看着他愣神的模样,指尖轻轻转了转后,笑意漫上眼底:
“毕竟我很少记别人所说过的话——但你当时的模样,倒比棋局本身好记多了。”
说着,她轻轻推了推棋盘,示意他该落子了。
玄霄耳尖的热度还没褪,被这话逗得指尖一紧,干脆抬手将身前的兵卒往前推了两格,落子的力道比寻常重了些,带着点掩饰窘迫的故作镇定:
“少提之前的事,现在这局,还不知道谁输谁赢。”
刻律德菈指尖搭在棋子上,眼神里带着丝似笑非笑的玩味,语气慢悠悠的:
“如此着急吗?刚落的这步,可是露了不少破绽。”
说着,她轻轻移开一枚棋子,恰好卡在玄霄兵卒的侧后方,看似随意,却刚好封死了后续的路。
刻律德菈指尖悬在棋盘上方,眼神里的玩味淡去几分,多了丝认真:
“直接不计后果的将士兵推上前线,却不想好后路或者进攻的路线,则会一败涂地,导致满盘皆输。”
玄霄轻笑着将一枚棋子推至周边,抬眼看向她,语气里带着点试探:
“那刻律德菈,你会为了胜利而牺牲掉所谓的前锋吗?”
玄霄没有急着补救被针对的前锋,反而抬手将另一枚棋子横向移至侧翼,恰好卡在刻律德菈后续可能进攻的路径上。
既护住了后方漏洞,又借着这步闲棋,悄悄为被孤立的前锋搭了条回撤的通路,不动声色地解了当前的困局。
刻律德菈的目光在棋盘上顿了两秒,随即轻笑一声,指尖点了点玄霄刚落的棋子:
“倒是学会藏招了,表面移子护后,实则给前锋留了退路——看来这阵子的棋没白练,总算不是只会猛冲的愣头青了。”
玄霄指尖轻轻敲了敲棋盘边缘,目光落在被自己护住的前锋棋子上,语气带着几分不依不饶: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刻律德菈——为了胜利,你会不会牺牲前锋?”
玄霄指尖轻轻敲了敲棋盘边缘,目光从棋子移到刻律德菈脸上,语气里少了几分对弈的随意,多了丝认真:
“或者说,你会不会牺牲一部分的人,作为胜利的必要条件?”
这话问得直白,连棋盘上的空气似乎都沉了几分。
刻律德菈指尖悬在王棋上方,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语气里少了对弈时的轻松,多了几分沉重:
“我不能直接做出肯定的回答,但是我不会让牺牲沦为无谓的消耗,每一滴血,都该落在改写命运的刀刃上。”
她说完,轻轻将王棋推至棋盘中央,目光落在棋子上,声音压得更低:
“包括所有的人,无一例外。”
玄霄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棋盘交错的纹路间,声音轻得像落在棋子上的细尘:
“也包括我吗?”
话里没有质疑,只有一丝藏不住的、对答案的在意。
刻律德菈指尖落回冰冷的棋盘,语气里没有半分温情,只有君王的果决:
“棋盘上从无例外,王与兵卒同是棋子。若你我必须成为代价,那便让这牺牲成为撬动新律的支点——我不会为任何人破例,包括你。”
她说着,将自己的王棋与玄霄的棋子并置,像是在宣告两人同属棋局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