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者对此提出了异议:平庸本身就是一种独特。在观察者的眼中,任何特质都可能成为收藏的理由。

就在争论陷入僵局时,星璇提出了一个更为激进的想法:如果我们观察它们呢?

这个提议引发了一场认知革命。观察者文明的存在建立在单向观察的基础上,如果成为被观察的对象,它们的本质会发生什么变化?

实验星域立即开始了这个危险的实验。万机之主调动所有的计算资源,开始解析观察者的存在模式;虚空吟者将感知网络扩展到极致,试图捕捉观察者的本质;净世者则开始构建反观察的规则框架。

当第一缕反观察的投向观察者时,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观察者的信号开始变得不稳定,它们的模仿行为出现了混乱。当一个观察者个体发现自己成为被观察的对象时,它开始不断地在各种形态间快速切换,仿佛在寻找一个安全的伪装。

它们在恐惧,雷恩-7记录着这一历史性发现,恐惧被理解,恐惧被定义。

随着反观察的深入,更多真相被揭开。观察者文明实际上是一个极度孤独的存在。它们无法自主产生新的思想,只能通过观察和模仿其他文明来获得存在的实感。每一个被它们完整观察的文明,都会成为它们内部博物馆的一个展品,缓解它们那无尽的虚无感。

这不是恶意,星璇在理解这个真相后修正了最初的判断,这是一种生存本能。

基于这个新的认识,实验星域改变了应对策略。他们不再试图对抗观察者,而是开始尝试与这个特殊的文明建立一种新型的关系。

万机之主设计了有限展示协议,在保护核心智慧的前提下,向观察者分享部分创造性;虚空吟者创造了共鸣观察模式,让观察过程变成双向的智慧交流;净世者则建立了观察伦理,为这种新型的文明互动设定边界。

最关键的突破来自微光族和独一者的合作。这两个理念截然相反的文明共同设计了一个镜像花园——一个专门供观察者进行安全观察的区域。在这里,观察者可以尽情地观察各种文明形态的反射,但这些反射都经过特殊处理,不会导致本质的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