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外的雾气像被揉皱的棉絮，卡在山缝里不肯走。沈砚握紧青铜卡匣，暖黄色的核心光芒透过指缝漏出来，在石阶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瑶瑶用万花筒照出的太阳碎片。影龙蜷在地脉向日葵旁边，尾巴尖的小向日葵终于重新挺直，花瓣上沾着的晶核糖霜在暖光里闪闪发亮。

“物理课的‘能量传导效率’！”瘦猴蹲在卡匣旁边，用根草叶（刚从影龙窝里捡的，影龙没生气）测量光斑间距，“卡匣核心激活后，光的‘相干性’提升300%！就像激光笔比手电筒的光更‘聚’——现在光斑间距稳定在2.5厘米，说明能量输出均匀，不会突然掉电！”

老周把探路杖扛在肩上，铜丝铃铛在暖光里叮当作响：“该下山了。瑶瑶的能量收集瓶快满了，卡匣能接收到山下的声音，我们试试‘远程通话功能’？”他对着卡匣喊，“瑶瑶！听到请回答！这里是‘龙脊山探险队’——物理课的‘声波信号增强’测试！”

卡匣核心的暖光闪了闪，没传出瑶瑶的声音，反而映出个模糊的画面：瑶瑶蹲在山脚下，正用树枝在地上画太阳，旁边的能量收集瓶里飘着半瓶金色光点，像捞了瓶星星。

“是‘全息投影’！”瘦猴的新鸡毛（刚从影龙窝里薅的，影龙假装没看见）“唰”地竖起来，“物理课的‘光的干涉原理’！卡匣核心把声波信号转化成了‘光的干涉条纹’，就像3D电影的成像技术——瑶瑶在画我们的探险队！看，那个顶着鸡毛的小人肯定是我！”

影龙突然发出一声低吼，银灰色鳞片全部竖起。

它不是对着沈砚四人，而是对着石窟外的浓雾。雾气像被煮沸的水，开始“咕嘟咕嘟”冒泡，颜色从墨黑变成灰蓝，隐约能看见雾气里漂浮着细小的金色颗粒——像撒了把金沙。

“物理课的‘胶体沉降’！”瘦猴掏出显微镜（昨晚用晶核碎片和水滴做的简易版），对着雾气一看，镜片里的金色颗粒正在“布朗运动”（无规则运动），“这些是‘月魂草花粉’！老卡师笔记里写过，月魂草只在‘地脉能量纯净’的地方生长，花粉遇到蚀影雾会变成黑色——现在是金色，说明雾气里的蚀影浓度在下降！”

哑女突然拽住沈砚的袖子，速写本上多了幅新画：卡匣核心的暖光变成了金色光柱，直射天空，影龙站在光柱里，鳞片正在变成透明的，像融化的冰块，背景是漫山遍野的紫色花海。

“影龙要……消失了？”老周的烟杆掉在地上，这次没捡，“它帮我们激活卡匣，给我们当‘充电宝’，现在……”

沈砚突然想起卡匣核心内侧的刻字。

瘦猴说刻字被磨损了，但现在卡匣核心的暖光里，那些模糊的字迹正在发光：“以善为芯，以忆为能，卡匣启，则月魂生，影龙散。”

“月魂生，影龙散……”沈砚摸着卡匣上的太阳贴纸，“月魂草花海，和影龙是共生关系？就像物理课的‘寄生藤与宿主’，影龙靠地脉能量维持形态，月魂草靠影龙驱散蚀影——现在卡匣核心激活，地脉能量纯净了，影龙就不需要存在了？”

影龙似乎听懂了，琥珀色的眼睛弯成月牙，用爪子轻轻推了推沈砚的手，示意他举起卡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