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眨眼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六人都确信自己看到了——师尊在彻底被天道控制前，给她们留下了这个信号。

继续恨我...

这句话在她们心中回荡，与那个眨眼结合在一起，指向了一个惊人的真相：这一切，仍然在师尊的算计之中。

凌霜当机立断，带着五个师妹迅速撤离北冥海。就在她们离开的下一刻，整个北冥海被天道之力完全封锁，成为了一片禁区。

回到问道峰，六人聚集在精舍内，神色凝重。

师尊的那个眨眼，是什么意思？赤练最先打破沉默。

墨璇手指轻点，在空中勾勒出天道印记的形状：师尊在告诉我们，他仍然保持着清醒，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可是他被天道完全控制了！苏瑶急切道，我亲眼看到天道之力侵蚀了他的心智。

星眸却摇头：二师姐，你忘了逆天盟守盟人的话吗？师尊是万年来最成功的逆天者。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控制？

妙音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划过：师尊要我们继续恨他，这意味着...

意味着恨意，是他计划的关键。凌霜接话，眼中闪着睿智的光芒，从始至终，他都需要我们的恨。

六人同时陷入沉思，回想起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师尊当众废去凌霜修为，骂她朽木不可雕；夺走苏瑶辛苦炼制的九转还魂丹，让她眼睁睁看着心上人毒发身亡；撕毁墨璇的周天星斗大阵，让她家族基业毁于一旦；赤练的妖族伴侣，夺走妖丹；在妙音最关键的音律对决中故意弹错音，让她声名扫地；屡次干扰星眸窥探天机，让她遭受反噬...

每一次，都让她们的恨意更深一分。

我明白了。星眸突然开口，天命之眼中流转着明悟的光芒，我们的恨，是师尊从命运手里抢来的。

其他五人看向她。

在原本的命运中，我们注定要恨师尊，注定要弑师，然后在知道真相后崩溃而死。星眸的声音带着颤抖，但师尊通过他的方式，改变了这个恨的性质。

墨璇接话：原本的恨，是纯粹的、毁灭性的恨。而现在的恨，是掺杂了爱与悔的恨，是能够被转化的恨。

所以师尊需要我们的恨，但不是那种会让我们毁灭的恨，而是这种...能够拯救我们的恨。苏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