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八点十五分左右,走廊里开始有医护人员走动。
八点半刚过,一个穿着白大褂、气质沉稳、约莫六十多岁的医生在几位年轻医生和护士的簇拥下,走进了针灸科的治疗区。
他步伐稳健,目光平和而专注,正是陈守仁教授。
“陈教授来了!”旁边有等待的病人小声说道,语气里带着敬意。
罗明立刻推着父亲迎了上去,苗凤和罗亮也赶紧跟上。罗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而礼貌:“陈教授您好!我是年前跟您联系过的罗明,这是我父亲罗华平。”
陈守仁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轮椅上的罗华平身上,又看了看罗明和他身后神情紧张又带着期盼的苗凤、罗亮。他对罗明有点印象,年前那个为父求医的年轻人。
“哦,小罗同志。”陈守仁微微颔首,语气温和,“你们来了。跟我到诊室吧。”他示意旁边一位年轻医生,“小赵,帮忙把病人推进3号诊室。外面做针灸的病人,让你几个师兄去上手,我先看病人。”
“好的,陈主任。”年轻医生赵医生立刻上前,和罗明一起推着轮椅进入一间宽敞明亮的诊室,随后出去了。
诊室里有几张检查床,墙上挂着人体经络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艾草和酒精混合的气味。
陈守仁在诊桌后坐下,戴上听诊器,示意赵医生把罗华平推到诊桌旁。
他先是接过病历,仔细看了看,然后温和地看向苗凤:“你是家属?病人受伤的具体情况,以及受伤后到现在的情况,你再详细跟我说一遍,越详细越好。”
苗凤紧张地搓着手,努力回忆着,声音带着哽咽:“陈教授…我家老头子,是去年八月…在镇上被一辆车撞了…当时就…就动不了了…送到县医院,医生说…说脊椎骨头断了…压迫了神经…手术…手术做了,命保住了,可…可这腿…这腿就再也没知觉了…腰以下…都动不了…大小便…也…也不受控制…”说到伤心处,苗凤的眼泪又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