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的卑鄙计划在暗地里发酵,娄晓娥如同惊弓之鸟,在后院那间越来越冰冷的屋子里度日如年。何雨柱则依旧过着他的小日子,仿佛对近在咫尺的悲剧毫无察觉,或者说,毫不在意。
这天傍晚,何雨柱提溜着一条刚从外面淘换来的鲜活大鲤鱼,哼着不成调的样板戏往回走。刚进院门,就看见娄晓娥一个人站在水槽边,眼神空洞地搓洗着几件衣服,动作迟缓,魂不守舍,连水溢出来了都没察觉。
何雨柱脚步顿了顿。他本想像往常一样,直接无视走过去。但看着娄晓娥那副失魂落魄、明显瘦削了一圈的侧影,再联想到许大茂最近那鬼鬼祟祟、眼冒绿光的德行,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傻女人,还蒙在鼓里呢?许大茂那孙子怕是连怎么卖了她,都在心里盘算好价码了。”何雨柱心里嗤笑一声。
他原本确实不打算管这闲事。提醒娄晓娥?凭什么?就因为她看起来可怜?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他何雨柱又不是菩萨。再说了,提醒了她,对自己有啥好处?万一被许大茂那条疯狗反咬一口,说他何雨柱跟资本家小姐不清不楚,那才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关我屁事。”何雨柱在心里 reaffirm 了自己的核心信条,抬脚就要往中院走。
可就在他与娄晓娥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娄晓娥搓洗衣服的手腕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红痕,像是被人用力抓握过留下的。再看她低垂的眼睑下,那浓得化不开的绝望……
何雨柱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他倒不是突然良心发现,或者对娄晓娥产生了什么别样的情愫。纯粹是……他觉得许大茂那孙子得意的样子,让他有点不爽。让许大茂这种卑鄙小人称心如意,岂不是显得他柱爷很没存在感?而且,能给许大茂添堵的事儿,他何雨柱向来是乐于见到的,如果代价不大,顺手为之也不是不行。
“提醒她一句,也掉不了我一块肉。”何雨柱心里盘算着,“至于她听不听,悟不悟,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反正我也没明说,出了事也赖不到我头上。”
想到这里,何雨柱清了清嗓子,没看娄晓娥,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冲着手里扑腾的鲤鱼说话,声音不大,但确保旁边的娄晓娥能听见:
“啧,这鱼啊,看着活蹦乱跳,可要是待错了地方,进了那专吃窝边草的黄鼠狼的窝,那离下锅也就不远喽!临了下锅,怕是连鳞片都被人刮干净,熬了汤,渣都不剩。”
他顿了顿,继续阴阳怪气地说:
“有些傻鱼啊,还以为那黄鼠狼是跟自己一窝的呢,殊不知人家早就磨好了牙,就等着吃干抹净,顺便再把鱼骨头扔出去表忠心呢!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