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疯批不按套路出牌!

只见何雨柱端着一盆浑浊的洗菜水,慢悠悠地踱步出来,神情慵懒,甚至带着点刚睡醒的惺忪。他看都没看那个因为门响而瞬间僵在原地、面无人色的许大茂,仿佛门口只是一团空气,随手将盆里的水“哗啦”一声泼在门口的排水沟里。

浑浊的水花四散溅起,有几滴冰凉的水珠,不偏不倚地溅到了许大茂僵直的裤腿上,留下几点深色的污渍。

许大茂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凉吓得浑身一哆嗦,膝盖一软,差点没当场跪下去。他惊恐万状地抬起头,正对上何雨柱瞥过来的目光。

何雨柱这才仿佛刚看见门口杵着这么个大活人,上上下下、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他一番,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众人预想中的熊熊怒火,也没有落井下石的得意洋洋,只有一种……看待路边一堆散发着馊臭、碍眼垃圾般的嫌弃与厌烦。

“哟,回来了?”何雨柱语气平淡得像在随口问一句“吃了吗”,听不出半点情绪波澜。

“柱……柱爷……我……我回来了……”许大茂声音发颤,带着哭腔,腿肚子不受控制地转着筋,几乎站立不稳。

何雨柱没接话,甚至懒得再看他第二眼,那短暂停留的目光里传递出的意味,清晰得如同冰锥:“就你这副德性?也配让我费心思报复?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然后,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注视下,他什么也没再说,端着空盆,利落地一个转身,回屋,“砰”地一声,将那扇薄薄的木门在许大茂面前,也在所有看客面前,毫不留情地关上了。紧接着,屋内的收音机频道一转,传出了一阵节奏欢快、锣鼓喧天的快板声,那热闹喜庆的调子,与门外死寂、尴尬的气氛形成了无比尖锐、无比讽刺的对比。

院子里,陷入了一片更深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呆若木鸡,仿佛集体被施了石化咒。

这就……完了?

没有预想中的拳打脚踢,恶语相向?没有羞辱性的谩骂和威胁?甚至连一句“以后给老子小心点”之类的警告都没有!只有那盆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溅到许大茂身上的洗菜水,和那轻蔑到足以将人骨髓都冻住的一个眼神!

许大茂僵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狠狠抽了几十个耳光。一股难以言喻的、比被打被骂更甚百倍的屈辱感和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他宁愿何雨柱此刻像头暴怒的狮子般冲上来,揪住他的衣领,用最肮脏的语言辱骂他,用最凶狠的拳头殴打他,那样至少说明,在何雨柱心里,还把他当个需要认真对待的“对手”,当个值得花费力气去报复的“仇人”。

可现在这种彻底的漠视和无视,这种仿佛他连存在于对方视线里都是一种多余的态度,比任何实质性的报复都让他感到锥心刺骨的疼痛和彻底的否定!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路人随手碾死,却连让对方停留一瞬、多看一眼资格都没有的臭虫!

易中海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几下,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令人难堪的僵局,缓和一下几乎凝固的空气,却发现搜肠刮肚,也无话可说。任何劝解或开场白,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和多余。

刘海中那张胖脸上,准备好的、一套套的“调解词”和彰显权威的官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又咽不下,憋得他满脸通红,无比尴尬。

阎埠贵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那副断腿后用胶布缠了又缠的眼镜,望着何雨柱家那扇隔绝了所有窥探的房门,听着里面传出的欢快快板声,心里只剩下一个无比清晰又带着战栗的念头:这傻柱……不,这柱爷,行事作风……真是越来越让人摸不透,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何雨柱在屋里,就着欢快的快板节奏,有滋有味地嚼着香嫩的猪头肉。

报复?

跟一个已经烂到泥里、臭不可闻,连当对手都不配的货色斤斤计较?

那也太掉价了!太浪费他何雨柱的时间和精力!

有那功夫,不如想想明天食堂有什么好食材,能带点什么回来打牙祭,或者听听收音机里又有啥新鲜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