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显然没料到任天野竟这般能扛——他都轮番招呼他好几个时辰了,换做一般人早就扛不住了,对方却连半句求饶的话都不肯说。

他盯着任天野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眼底阴狠更甚,转身就想去够一旁架着的铁棍,那铁棍顶端还沾着未干的血污,显然是先前用过的刑具。

可手还没碰到铁棍,石门那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响,一个穿着灰衣的手下躬着身进来,凑到男人身边,压着声音:“主子,鬼面大人到了,就在门外等着。”

男人的动作顿住,握着铁棍的手松了松,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随即把铁棍扔回原处,拍了拍手上的灰,声音沉了几分:“知道了,让他进来。”

说罢,他又瞥了眼任天野,眼神里带着点不甘的狠厉,显然他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死人。

石门再次被推开,门外走进来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一身半旧的青布衫,眉眼普通得如同街边随处可见的商贩,与屋里那高大男人一样,都是扔在人堆里便找不着的模样。

他刚进门,便立刻朝着木架前的男人躬身一揖,语气恭敬:“主子,您找我?”

那高大男人转身,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了下来,连密室里的烛火都似被这寒意逼得晃了晃。

“昨晚有人闯进了地宫,”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人已经出不去了,你去寻个与他身形相似的,连夜处理干净,明日便顶替他的身份行事。”

“是,属下明白。” 青布衫男子应声,却又迟疑了一瞬,抬头小心翼翼地问:“敢问主子,昨夜闯进来的,究竟是何人?也好让属下更精准地寻替身。”

“那不吗?”男人语气淡淡,侧了侧身,露出身后的木架。

那人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去,就见木架子上用粗重的铁链锁着个人——对方低垂着头,散乱的头发粘在满是血污的脸上,身上的衣袍破烂不堪,浑身上下都浸得血糊糊的,连身形轮廓都被血渍糊得模糊,根本看不清模样。

他心头微沉,又往前凑了半步,小心翼翼地追问:“主子,不知架上这人,究竟是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