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他在说什么?是在骂我?”
文仪伸手捋一把鬓间秀发,掩饰心绪波动,刚想开口,徐家女突然向南一指,
“定远侯家的小侯爷,两家闹别扭,怎么从同一个地方出来了,他们中午在喝酒。”
文仪大概在江南见多了士绅之间的虚伪勾连,看邓文明盯着教坊司,充满担忧之色,顿时明白人家关系很牢固。
“不用去见卫公子,我大概明白了,咱们回去吧。”
“啊?表姐明白了什么?”
“勋贵世袭罔替,人身安全无忧,底气十足,玩二皮脸是常事。但他们还未调整完毕,清流若贸然插足,敌我难分,再加上内廷和皇帝也在博弈,容易被当做踏脚石,父亲的那些朋友现在该远离朝务。”
小主,
卫时觉若听到这句话,保准瞪眼。
倒不是对她的见识吃惊,而是一句话透露出南边权力阶层的背景。
南国高度同化,武勋、士绅、豪商、地主、士大夫,就是同一群人。
一个小姑娘,能看清暗处的规律,证明她就属于其中。
也不知文震孟的夫人、或母亲是哪一家。
另一边。
邓文明已经回家。
定远侯提督皇庄,地位稳固,不需要在英国公身边拍马屁,很少去军府。
上林苑监是属衙,提督皇庄的勋贵二十多人,也不可能去上林苑监轮值。
所以定远侯这类勋贵习惯居家办公。
府内前院开辟一个单独空间,会客、读书、喝茶。
邓文明现在是军府的提调官,有事招呼,无事也在军府躺尸。
定远侯已下定决心,让亲随去把卫时觉引出来,令女儿去见那个外室。
好不容易劝说女儿收敛脾气,儿子回来了。
听说卫时觉三言两语就把齐楚浙搞定,父子俩大眼瞪小眼,不明白信任来自哪里。
邓文明又说了一遍,定远侯还没理解关键。
隐约觉得那个疯子在‘赌博’。
赌博这个词一出,定远侯瞬间明白了,
“这小混蛋把没发生的事,当做肯定会发生的事,齐党什么都没付出,反而成了这次三党的主事人,当然开心。”
邓文明还是没明白关键,“总之是成了?”
“当然成了,齐党的兵部尚书还没辞官呢,会竭力帮同党…”
定远侯说到一半,突然收声,歪头思考片刻,摆手说道,“也行,原来他奔着兵部尚书而去,这小子有点道道啊,随便找一个,都能驱使兵部尚书,那就等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