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苏玖玖也彻底从江淮的日常生活中“消失”了。她不再制造偶遇,不再发送任何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但这种刻意的“消失”,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压力。江淮很清楚,她就像潜伏在阴影中的猎手,正在耐心等待他放松警惕,或者……等待林芷这颗“棋子”准备好下一步行动。
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让江淮感到窒息。他一方面要维持与林芷脆弱的“治疗”关系,防止她再次崩溃;另一方面要时刻提防苏玖玖不知何时会发起的突袭;同时,他还惦记着与林清许之间那道尚未弥合的裂痕。
精神上的持续紧绷,再次反映到了他与汐的契约上。
这一次,他梦见的是一片冰封的海面。汐被困在透明的冰层之下,银蓝色的鱼尾无力地拍打着坚冰,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焦虑。
“契约者……‘水流’……快要停滞了……”她的声音透过冰层传来,显得微弱而遥远,“你把自己封闭得太紧了……那些压抑的情绪……正在冻结一切……包括我们的联系……”
冰面之下,隐约有暗红色的、如同血丝般的能量在蠕动,那是被压抑的扭曲之力与负面情绪凝结的征兆。
“我该怎么办?”江淮在梦中感到刺骨的寒冷。
“找到你的‘源头’……”汐的声音越来越弱,“找到能让你真正‘流动’起来的东西……否则……冰封之后……便是碎裂……”
梦境戛然而止。江淮惊醒,浑身冷汗。汐的警告一次比一次严重。他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一味地防御和压抑了。他必须主动做些什么,不仅是应对外部的威胁,更要疏导内部积压的压力,找到保持自我“稳定”的锚点。
他想起了林清许送来的U盘,想起了那个画着笑脸的绿萝。那份在混乱中依然试图给予的、简单的温暖和支持,或许就是他需要的“源头”之一。
犹豫再三,江淮决定迈出第一步。他没有直接去找林清许,而是在一次周末,带着一本她之前提到过想看的、关于咖啡拉花技巧的书,来到了“隅角”咖啡馆。
他挑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点了一杯咖啡。当林清许端着咖啡过来时,他有些紧张地将书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