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丫看着手里的春秋笔,笔杆上简清言的名字在光里泛着浅青。她想起在东边村落,是这杆笔的光让百姓们找回初心;想起守心坛里,是这杆笔和其他信物一起亮着暖光。她用力点头,把竹简塞进怀里:“我去!我能帮着看住信物,还能跟里面的魔纹说初心,说不定它也能像东边村落的人一样,找回自己的初心。”
当晚,归心村的百姓都没睡。男人们帮着加固木船,把麦秸编成绳绑在船舷上;女人们煮着麦粥,把菩提子串成链子分给众人;孩子们则拿着麦粉,在船头上画了个小小的守心坛图案,说能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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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时,木船已经停在归墟海的岸边。麦丫站在船头,看着远处的浪头,突然想起阿烈说的沉渊洞——画面里的魔纹那么扭曲,可旁边挂着凌霜华的剑穗,说不定凌霜华前辈当年封洞时,也留下了初心的印记。
“该走了。”阿烈跳上船,手里拿着守心石。他站在船尾,指尖泛着淡红的魔光,往海里一点——原本汹涌的浪突然分开,露出一条平静的水道,像是有人在海里铺了条路。
木船顺着水道往海深处走,越往前行,空气里的魔气越重。云玄的罗盘指针抖得更厉害了,指向越来越深的海底;玄悲的念珠一直转着,佛光在船周围织成一道屏障,挡住飘来的魔气;苏文则拿着春秋笔,在船板上写着“万心共守”,字迹泛着青光,落在每个人的身上,让人心里暖暖的。
麦丫抱着残灯坐在船中央,火苗突然晃了晃,照得船外的海水里浮出一个个影子——不是鱼,是模糊的人影,像是当年死在归墟海的修士,他们飘在水里,眼神呆滞,却没靠近船,像是被佛光和青光护着。
“他们是……”麦丫小声问。
玄悲看着那些人影,叹了口气:“应该是当年跟着墨尘前辈和凌霜华前辈来沉渊洞的修士,后来被魔纹所困,没能出去。他们的初心还在,所以不攻击我们,只是被困在这海里,等着有人能帮他们解脱。”
麦丫把残灯举高些,火苗亮得更盛:“那我们能帮他们吗?就像化解东边村落的戾气一样,跟他们说初心?”
“等我们破了沉渊洞的魔纹,自然能帮他们。”阿烈回头笑了笑,鬼纹已经淡成了浅红,“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封印,别让里面的魔纹完全醒过来。”
又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前方的海里突然冒出一块黑色的悬崖,崖下的山洞像张着的嘴,洞口的魔纹在浪里泛着黑红的光,旁边果然挂着半片剑穗,和凌霜纹木板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沉渊洞!”云玄指着山洞,罗盘的指针几乎要从他手里跳出去,“封印就在洞口的魔纹下面,我能感知到阴阳失衡——魔气太重,阳气快被吞完了。”
阿烈把守心石递给麦丫:“你拿着守心石,靠近洞口时,跟它说你的初心。守心石能化戾气,说不定能让魔纹先平静下来,我们再找封印的位置。”
麦丫接过守心石,石头在她手里发烫,像是在呼应她的心意。她深吸一口气,跟着阿烈走到船头,洞口的魔纹突然剧烈地闪起来,黑红光浪朝着船扑过来。
“别怕,说你的初心。”玄悲在她身后说,佛光落在她身上,像披了层暖纱。
麦丫闭上眼睛,把守心石贴在胸口,声音虽然有点抖,却很清楚:“我叫麦丫,我想守护归心村的麦田,想让守心坛的灯一直亮着,想让归墟海的这些人影能解脱,想让九域的百姓都能好好过日子……我知道你是魔纹,可我相信,你也有想守护的东西,不是只能害人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