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蒜,只是我“继承家业”地狱难度副本的新手村任务。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就被我爸那堪比人形闹钟的嗓门吼醒:“几点了还睡!灶上的火都比你精神!赶紧的,熬粥!”
我顶着鸡窝头,穿着我那身真丝睡衣,迷迷瞪瞪地飘进厨房。
熬粥?简单!不就是米加水吗?我“甜点魔女”连精确到0.1克的糖粉都能驾驭,还在乎这个?
然后我就看到了我爸嘴里所谓的“锅”——那是一个巨大的、仿佛能给我当浴缸用的深口铁锅。旁边的米袋,比我健身房见过的拳击沙袋还大。
“水放这么多是想养鱼吗?!”
“火开这么大是打算把锅炼成铁水吗?!”
“搅啊!用点力!没吃饭啊?!……哦对,你就是没吃!”
我爸的咆哮和咳嗽声二重奏,成了我清晨的背景音乐。
终于,一锅勉强成型的白粥熬好了。我暗自松了口气,准备展现一下我的艺术天赋——用生抽画个拉花?
可我刚拿起酱油瓶,我爸死亡射线般的目光就扫了过来:“你干嘛?想毒死老主顾?粥就是粥,搞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客人还以为咱家锅掉色了!”
行吧。朴实无华。我记住了。
接下来是备料。我爸甩给我一筐土豆:“削了,切丝,要匀称!”
削土豆没问题。切丝?我拿出我处理进口巧克力的精细劲头,拿起那把巨沉的大菜刀,小心翼翼地开始切。
五分钟后,我爸探头过来看了一眼,瞬间暴怒:“林薇薇!你这切的叫丝?你这他娘的是薯条!还是歪瓜裂枣版的!一边去!看着!”
只见他手起刀落,哒哒哒哒……速度快得只剩残影。转眼间,一个土豆变成了一堆细如发丝、均匀无比的土豆丝,在水里一漂,根根分明。
我:“……” 这特么是魔法吧?
就这样,一个上午,我在“火大了!”“水少了!”“刀不是那么拿的!”“你搁那绣花呢?!”的咆哮声中度过。我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厨师生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和颠覆。
我以前那叫烹饪吗?那叫实验室精确操作!现在这才叫战场!油花四溅,火光冲天,刀光剑影,配上我爸这个嗓门巨大的指挥官和我这个干啥啥不行的废柴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