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与张辽各率一支精锐,如同猛虎冲入了毫无防备的羊群,迅速而高效地清理了北门城头零星的残敌,控制住城门楼和关键通道后,便毫不停留,目标极其明确地直扑城内核心区域——原郡守府(天公将军府)以及北门附近的指挥节点。
他们的行动顺利得超乎想象。李进率部闯入那略显空旷破败的郡守府大堂。
只见张角身披那件略显陈旧的杏黄色道袍,端坐于一个简陋的蒲团之上,双目微阖,面色灰败如同金纸,气息已然微弱如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散去,但他依旧挺直着脊梁,保持着一位“大贤良师”最后的尊严与气度,似乎早已在此静候多时。
而张辽则在北门内侧附近的指挥所,遇到了手持环首刀、甲胄俱全、眼神中充满决绝死志、显然是在等待最后时刻的“人公将军”张梁。
没有预料中激烈的搏杀,没有困兽犹斗的挣扎,整个过程更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仪式性的成全与交接。
李进与张辽分别给了张角、张梁一个痛快,刀刃精准而迅速,最大限度地减少了他们的痛苦,并保留了他们的全尸。
这“泼天的富贵”——平定席卷八州黄巾之乱的首功,阵斩贼首张角、张梁的盖世奇勋,就以这样一种近乎“馈赠”的、戏剧性的方式,稳稳地落入了凌云的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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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其他三门方向还在进行着惨烈无比、伤亡巨大的攻城血战之时,凌云军却已“率先”攻破北门,并“力斩”贼首张角、张梁的捷报,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整个战场。
正在前线督战、焦头烂额的皇甫嵩、董卓、曹操,乃至正在城头奋力搏杀的刘备等人,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
羡慕、惊愕、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一丝被抢了风头的愠怒,种种情绪交织,但最终大多化为对凌云“运气”的感叹与无奈。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看似侥幸的“首功”背后,是一场用生命、信誉和巨大财富完成的秘密交易,是张角兄弟以自身为祭品,为凌云铺就的晋升之阶。
广宗城破、贼首伏诛的捷报,被以八百里加急的最高规格,飞马送往洛阳。震动天下的广宗之战,表面上似乎以官军的全面胜利而告终,大汉王朝仿佛去掉了一块沉重的心病。
然而,就在广宗城内硝烟尚未完全散去,各部官军正在忙于清点各自斩获、抓捕残敌、打扫这片狼藉不堪的战场之际。
一匹来自北方、浑身沾满泥泞与暗红血渍的快马,如同疯魔般冲破了沿途层层关卡的盘问与阻拦,带着一路烟尘,以近乎极限的速度,直抵凌云临时驻扎的营区。
那信使甚至来不及等战马完全停稳,便滚鞍落马,因脱力和激动而踉跄几步,猛地单膝跪倒在地,将一封被汗水、血迹浸染得字迹都有些模糊的紧急军情文书,用颤抖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声音因长途奔驰和极度的焦急而嘶哑得如同破锣,带着泣血般的凄厉:
“报——!!!主公!朔方……朔方八百里加急军报!匈奴左贤王刘豹、单于于夫罗两部主力大举入寇!五原郡烽火遍地,告急文书如雪片!”
“鸡鹿塞被匈奴大军重重围困,郝昭将军正率部死守,情势万分危急!荀攸先生恳请主公……速速回援!迟则……迟则边关恐有倾覆之危啊!”
正与戏志才在帐中商议如何处置俘虏、稳定广宗局势以及后续面见皇帝等事宜的凌云,闻报猛地转身,一把夺过那封沉甸甸的、仿佛带着北疆烽火灼热温度的文书,飞快地展开浏览。
仅仅数息之间,他脸上因连日征战而留下的疲惫,以及刚刚取得大胜后的那一丝松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