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与苏清寒站在鸿沟边缘,他们创造的“数学-心学”模型在此刻发挥了关键作用。模型显示,纯粹的物质主义无法圆满解释数学世界的“柏拉图实在性”与意识的“第一人称视角”;而彻底的唯心主义,也难以说明物理规律那不以意志为转移的客观性。
“《传习录》载:‘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凌天缓缓开口,引述王阳明的智慧,“此非单纯的唯心,而是点明了‘心’与‘物’在‘意之所在’处的相互构成关系。心物非二元对立,乃是一体之两面。”
苏清寒则将永爱之花的光芒聚焦于模型的核心——那个代表“爱与理解”的变量。“孟子道性善,言‘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这‘恻隐之心’,此‘爱’,便是跨越心物鸿沟最直接的桥梁。”她声音清晰而坚定,“当我们因他人的痛苦而感同身受,当我们因美好的事物心生喜悦,这本身便是心物一元、天人合一的最鲜活证明。此心此理,不容置疑,无需逻辑的冗长证明,它是良知的自我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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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们以东方心学为根基,结合数学模型的推演,并高举“爱”与“良知”的旗帜,那看似不可逾越的心物鸿沟,竟然开始波动、弥合。心灵之海与物质之山不再截然对立,而是如同太极图般开始交融,心灵赋予了物质以意义和温度,物质为心灵提供了载体和展现的舞台。一道由 “心物一元” 理念构成的彩虹桥,缓缓架设在鸿沟之上。
伦理的困境与至善的指引
渡过心物之桥,他们来到了 “伦理学迷宫”。这里充斥着电车难题、洞穴奇案等各种道德困境,每一步选择都关乎价值排序与伦理抉择。功利主义、义务论、美德伦理学等不同流派在此激烈交锋。
一个巨大的、由无数“道德律令”构成的“绝对命令” 丰碑矗立在迷宫中央,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但它那“要只按照你同时能够愿意它成为一个普遍法则的那个准则去行动”的严格要求,在面对复杂现实时,往往显得僵化且难以决断。
同时,一股强调“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的“功利计算” 洪流也在迷宫内奔腾,但其结果往往可能导致对少数人权利的忽视。
凌天与苏清寒没有简单地选择某一派别。他们停下来,再次催动“数学-心学”模型。模型开始进行复杂的推演,它不仅计算行为的后果,更考量行为者的动机(意向性),评估行为本身是否符合“仁义礼智信”等美德,并将其置于一个更宏大的、包含所有生命网络福祉的系统中进行审视。
更重要的是,模型的核心——那个代表“爱与良知”的变量——始终发挥着指引作用。它仿佛一个内在的罗盘,在复杂的伦理计算中,优先指向那个最能体现“仁爱”(普遍的爱与关怀)与“恕道”(推己及人)的方向。
“《大学》开篇即言:‘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凌天目光坚定,“伦理的终极目标,非僵硬的律法,亦非冰冷的计算,而是抵达那‘至善’的境界。此‘至善’,需‘明德’(明晰的本心良知)与‘亲民’(对世人的爱)合一。”
在他们的引导下,伦理迷宫的墙壁开始变得透明,那些看似无解的道德困境,在“至善”光芒的照耀下,显现出更具智慧和温度的解决路径。迷宫本身,化作了一片开阔的、指引人向上向善的道德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