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菩提谷上方传来呜咽般的雷鸣声,紧接着,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地小雨,沙沙作响。
慢慢的,雨势渐大,声音开始变得清脆急促,“噼里啪啦”地砸在屋顶瓦片和庭院里的芭蕉叶上,檐角的雨水串成密不透风的珠帘,落在青石板上,溅起朦胧的水雾。
慈妩扒着窗沿,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色和地上汇聚的水洼,叹了口气,整个人蔫蔫地缩回应渊身边。
“还说游湖泛舟呢,这下去不成了。”她嘟囔着,伸手环住应渊的腰,把脸埋在他带着冷香的衣料里。
应渊抬手抚上她的发顶,轻轻揉了揉:“无妨,我们可以等天晴了再去。”
天气阴沉,室内光线本就昏暗,应渊本不必再覆那丝带。
奈何用过膳后,慈妩就围着他转悠,手指捻着那条雪白丝带,软着声夸他:
“你戴着真的好像清冷出尘地盲眼小道士从话本里走出来了,满足一下我嘛,就戴着好不好~”
她一边说,还一边偷摸他的脸,扒拉他的衣服。
应渊被她闹得无法,在一声声夸赞中,终究是妥协了,任由她将那丝带重新系上,在他脑后打了个轻巧的结。
午后,两人依偎在一处,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和轰隆而过地雷声。
慈妩百无聊赖,手指勾着应渊的一缕银发绕啊绕,忽然仰头看他:“阿渊,给我讲讲天界的八卦吧。”
应渊失笑,摸索着捏了捏她的鼻尖:“怎地想起问这些?”
“说说嘛!”她摇晃着他的手臂,“你虽然整天板着脸,但肯定多少知道些。”
耐不住她软磨硬泡,应渊沉吟片刻,还真的开了口。
他声音清润,不疾不徐,说起某位平时不苟言笑的仙君,在瑶池宴上喝醉后,非要舞剑,结果拿着旁人的兵器劈了帝尊的案几,因殿前失仪,现下还在人间受罚:
又提及出使妖族时,正好碰上妖族大皇子和三皇子因对一海族女子情根深种,为了娶那女子而大打出手,结果那女子几天后成年,化成了雄性,还有了自己的妻子,但是三皇子不甘心对那男子强取豪夺……
一桩桩一件件,听得慈妩眼睛越瞪越圆,嘴巴就没合拢过,时不时爆发出惊呼: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