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延喘着粗气走过来,汗珠顺着下颌线滴落,眼神像刀子一样剐在钱飞身上:“你他妈再嘿嘿一个试试?皮痒了直说。”
钱飞瞬间噤声,缩了缩脖子,把后面不靠谱的猜测全咽了回去。
李尧赶紧打圆场,把球捡起来扔给桑延:“延哥,别理他,他嘴欠你又不是不知道。再来一局?”
桑延接过球,却没动。
他抬手用胳膊抹了把额头的汗,视线又一次不受控制地飘向远处那栋高三教学楼。
夕阳的余晖落在上面,安静得刺眼。
爱河?
就算是,那也是条一眼就能看到尽头,马上就要干涸的河。
这会儿他胸口那股无名火泄掉之后,只剩下一种空落落的烦躁。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又憋闷。
“不打了。”桑延把球随手丢给李尧,声音有些哑,“没劲。”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校服外套甩到肩上,头也不回地朝场外走去。
“欸?延哥!这就走了?”钱飞在后面喊。
桑延只是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透着一种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