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作势起身:人家费力说,你们混我,就不说了。
贾母忙道:你说,你说。底下怎么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姐忽然正了神色:底下就团团的坐了一屋子,吃了一夜酒就散了。
满堂寂然。我见李纨怔怔地等着下文,探春的眉头微微蹙起,宝钗的团扇也停在了半空。这戛然而止的故事,倒像极了府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家务事。
再说一个过正月半的。凤姐话锋一转,又说起炮仗的典故。当她说到这本人原是个聋子时,湘云恍然大悟:难道他本人没听见响?
众人细想之下,哄堂大笑。我冷眼瞧着,见薛姨妈虽也笑着,手中的帕子却绞得紧紧。
这时宝玉追问:头里那个故事究竟如何?
凤姐将桌子一拍:好啰唆!到了第二日是十六日,年也完了,节也完了...
她这话说得俏皮,众人又笑起来。
这时鸳鸯悄悄递给我一盏新茶,低声道:老太太方才说,凤丫头这几个笑话,倒比戏文还有趣。
我接过茶盏,心下恍然。凤姐这般插科打诨,看似胡闹,实则是在化解方才那十个媳妇的笑话带来的微妙气氛。她故意用这些没头没尾的故事,把众人的注意力引开,免得有人对号入座。
平儿扶着微醺的凤姐,她忽然轻声道:你可知道那两个笑话的用意?
我垂首道:奶奶智慧,奴婢愚钝。
凤姐冷笑一声:第一个笑话,是说这家大业大,看着热闹,实则各怀心思。第二个笑话......她顿了顿,那抬炮仗的,就像我们这些当家的,费力不讨好;那性急点炮的,就像那些暗地里使绊子的;而那聋子,可不就是那些装聋作哑、隔岸观火的?
我心中凛然,这才明白凤姐看似插科打诨,实则字字珠玑。她借笑话点破府中弊端,却又让人抓不住把柄。这般机锋,当真令人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