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补充道，“我们得在出发前做好准备。赵虎，你去清点分舵的粮草和武器，把最好的刀枪都挑出来，再选两百个身手好的弟子，组成先锋队，明天一早就出发。林秀，你去联系情报堂在苏州的暗线，让他们尽快把钱坤的动向报过来，另外，再给苏晴写一封信，说明情况，让她尽快派弟子支援。”

“好！”赵虎和林秀异口同声地答应，转身就往外走。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青铜碎片。碎片上还残留着传功堂古籍的墨香，那是方长老教我辨认古籍时，经常沾在手上的味道。我想起方长老第一次见我时，笑着说我“身上有初代帮主的影子”，想起他教我丐帮心法时的耐心，想起他得知我能用青铜丐钵辨伪时的惊喜……

“方长老，您再坚持几天，我一定救您出来。”我在心里默念，握紧了青铜碎片。

当天晚上，钱塘分舵灯火通明。赵虎选好了两百名先锋队弟子，这些弟子大多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个个眼神坚定，手里握着磨得发亮的钢刀，随时准备出发。林秀也收到了情报堂的回信，说钱坤最近一直在苏州分舵闭门不出，柳长风派去的使者被他挡在了门外，看样子是在犹豫。苏晴那边也有了消息，她回信说会亲自带三百名峨眉弟子，从四川出发，走水路赶往襄阳，预计十天后能到。

我站在分舵的演武场上，看着整齐排列的弟子们，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些弟子大多是流民出身，跟着我在钱塘讨生活，平时虽然会因为乞讨地盘吵架，但到了关键时刻，却个个都愿意为丐帮拼命。

“弟兄们，”我提高声音，目光扫过每一个弟子，“襄阳出事了，柳长风叛乱，软禁了帮主，还想把丐帮卖给蒙古人！咱们丐帮是靠什么立足的？是靠‘护民抗外’的初心，是靠弟兄们之间的义气！现在有人想毁了咱们的家，咱们能答应吗？”

“不能！”弟子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夜空都在响。

“好！”我点点头，继续说，“明天一早，我就带你们回襄阳，救帮主，平叛乱！但我丑话说在前面，这次回去，肯定会有危险，说不定会流血，会死人。你们要是有人害怕，可以留下来，我林越绝不怪你们。”

没人说话，也没人后退。赵虎往前站了一步，举起手里的钢刀：“舵主，俺赵虎这条命是您救的，您去哪，俺就去哪！柳长风那老东西要是敢挡路，俺就一刀劈了他！”

“对！跟柳长风拼了！”

“救帮主！救丐帮！”

弟子们的呐喊声此起彼伏，我看着他们一张张年轻却坚毅的脸，眼眶有些发热。我知道，有这些弟兄在，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敢闯一闯。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带着两百名先锋队弟子，骑着快马离开了钱塘分舵。林秀留在钱塘，负责后续的粮草运输和情报传递。临走前，她把一个布包递给我，里面是她连夜赶制的几套易容工具，还有一张标注了襄阳城暗道的地图。

“舵主，这是我从分舵的古籍里找到的，说是南宋初年，襄阳城为了防备金兵，修了几条暗道，从城外的护城河直通城内的丐帮分舵。您要是实在打不进去，可以试试走暗道。”林秀叮嘱道，“还有，路上小心，柳长风肯定会派人追杀您。”

我接过布包，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钱塘就交给你了，要是遇到危险，就往海边撤，情报堂在舟山有个秘密据点。”

林秀点点头，眼眶红红的：“您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没再多说，翻身上马，对身后的弟子们喊了一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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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匹快马扬起尘土，朝着襄阳的方向奔去。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弟子们的脸上，也照在我腰间的青铜丐钵上。丐钵里还放着那半块碎片，随着马蹄的颠簸，轻轻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为我们加油，又像是在提醒我，襄阳城的弟兄们，还在等着我们。

路上果然遇到了柳长风派来的追兵。大概是在离开钱塘的第三天，我们走到一个叫“落马坡”的地方，这里两边是陡峭的山坡，中间只有一条窄窄的小路，典型的易守难攻之地。我心里正犯嘀咕，就听见山坡上有人喊：“林越！留下命来！”

我勒住马，抬头一看，山坡上站着几十个净衣派弟子，为首的是柳长风的得意门生，七袋弟子吴天。吴天手里拿着一把长剑，脸上带着狞笑：“林舵主，柳长老说了，只要你乖乖投降，交出青铜丐钵，他还能饶你一命，让你当个分舵的普通弟子。不然，今天这落马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赵虎勃然大怒，就要冲上去，我一把拉住他：“别冲动，他们人多，而且占据了有利地形，硬拼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