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年轻人不再多言，重新戴上帽子，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黎明的微光与残余的雨幕中。

门重新关上，杂物间里死一般寂静。纸条像一块烧红的炭，烫着陈豪的手。

明天下午三点，旺角，荣记茶餐厅。目标：福义兴坐馆大佬原。

这不是街头斗殴，这是真正的刺杀！成功几率微乎其微，失败就是万劫不复！

“豪哥……我们……真要去？”四眼仔声音发颤地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陈豪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龅牙明身边，看了看他因为发烧而潮红的脸。又想起冲进雨夜去救母的大头仔，想起娟姐那包沉甸甸的“棺材本”。

退？往哪里退？东星的追杀不会停止，狗叔的威胁近在眼前，兄弟的期望和救命钱都压在身上。他已经无路可退。

一股狠厉之气从心底升起，压过了恐惧。既然退不了，那就往前冲，冲出一条血路！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手下几张苍白惊恐的脸，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不是‘我们’，是我一个人去。”

“豪哥！”几人同时惊呼。

“人多目标大，反而坏事。”陈豪打断他们，“你们留在这里，照顾好明哥。如果我明天晚上之前没回来……”他顿了顿，声音略显沙哑，“你们就各自散了吧，找个地方重新开始。”

他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但决绝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这一次，他真的要单枪匹马，去闯龙潭虎穴了。系统给不了他必胜的把握，能依靠的，只有腰后那把冰冷的铁疙瘩，和胸腔里这股不肯服输的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