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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叁屏看着这对璧人携手走来,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哟,茜茜来了!毕业快乐啊!今天真漂亮!”
“谢谢韩董!”刘艺菲甜甜一笑,乖巧地问好。
韩叁屏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又看看汪言,忽然压低声音,带着点长辈的促狭和提醒:“茜茜啊,你可得把咱们汪大导演看紧点!这小子,才华横溢,前途无量,现在又这么年轻有为,惦记他的人可不少!”
韩叁屏看了看这对璧人,又意味深长地扫了场中另外几个方向——那里站着顾常为、张一白等几位导演,或独处沉思,或在和女士低声交谈。
汪言无奈地扶额:“韩董,您这话说的,我家茜茜对我很放心。”
刘艺菲小脸微红,但眼神却亮晶晶的,带着一丝小得意和坚定,她晃了晃和汪言交握的手,声音不大却清晰:“韩董放心!汪言哥跑不了!他要是敢跑,我就……我就让妈妈扣他工资!”她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韩叁屏被逗得哈哈大笑,“好!好!有茜茜看着,我就放心了!小言啊,听见没?水晶影业的财政大权可在刘总手里呢!”
汪言看着身边女孩狡黠又可爱的模样,眼底满是宠溺的笑意,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听见了,小管家婆。”
这一幕,落在周围无数有心人眼中。看着汪言带着刘艺菲,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各界大佬和明星之间,时而与韩叁屏谈笑风生,时而与陈楷哥夫妇点头致意,时而又和姜文碰杯聊上几句,那份从容不迫和隐隐掌控全场的气场,让不少人心里都忍不住泛酸。
“啧,瞧瞧人家汪言,年纪轻轻,奥斯卡也拿了,公司也做大了,女朋友还是国民女神……这人生,开挂了吧?”
“刘艺菲这命也太好了!有汪言这么护着,资源都不用愁,自己还争气……”
“水晶影业这势头,以后怕是要成内地娱乐龙头了……”
“羡慕不来啊!人家有真本事!”
场内的灯光渐渐暗下,首映礼即将开始。汪言和刘艺菲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向前排预留的座位。汪言很绅士地替刘艺菲拉开椅子,等她坐下后,才在她身边落座。刘艺菲侧过头,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依赖的笑容,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不远处,王忠磊看着两人亲昵自然的互动,又看了看身边正在和旁人说话的冯晓钢,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对助理吩咐了一句:“《夜宴》的排片方案,明天上午开会再议,把水晶院线那边的数据再细化一下。”
他隐隐觉得,汪言刚才关于排片的那番话,似乎没那么简单。这个年轻人,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灯光彻底熄灭,大银幕亮起,《那年,风过洱海》的片头音乐缓缓流淌出来。属于洱海的青春故事,即将在钓鱼台这个特殊的夜晚,正式拉开帷幕。而场内的暗流涌动与人心浮动,也暂时被光影的魔力所掩盖。
汪言和刘艺菲在第一排预留的贵宾席坐下,旁边是韩叁屏、王长田、薛晓路、刘小丽、王忠磊、冯晓钢、顾常为、陈虹等人。后面几排坐着华谊、博纳、橙天、小马奔腾这些业内同行,以及众多演员明星。
所有人的表情,无论心里想的是什么,此刻都带上了一丝审视和专业。
华谊的发行总监凑到王忠磊耳边,小声嘀咕:“王总,汪言第一次主演,还是青春片,我看未必能比咱们的《夜宴》强吧?他导演是厉害,演戏可未必……”
橙天娱乐的伍克波坐在不远处,看着如众星捧月般的汪言和刘艺菲,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大口酒,心里五味杂陈。
博纳的于冬则和身边人低语:“这《那天洱海》要是再成功……水晶在业内的地位就彻底坐稳了。”
光线传媒的王长田和华谊兄弟的王忠磊、冯晓钢坐得不远。王长田低声对王忠磊说:“这投资规模……薛导的处女作,水晶真舍得砸钱。就是不知道票房能不能扛起来。”
王忠磊笑了笑:“谁知道呢。汪言是主演,艺菲又是当红炸子鸡,自带流量。不过年轻人谈恋爱那点事儿,拍多了也就那么回事。观众口味叼着呢。”
冯晓钢没说话,但他微扬的下巴和嘴角那点若有若无的弧度,显露出他并不太看好这种“小清新”题材的票房前景。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夜宴》能否在贺岁档压张大导演一头。
灯光彻底熄灭。
巨大的银幕上,首先出现的是水晶影业那标志性的、深蓝色背景下闪耀的水晶皇冠LOGO。接着是联合出品方华纳兄弟影业的片头。
随着悠扬舒缓的手风琴配乐,画面亮起。
台下观众的心态各异。有真正期待这部北电才女导演处女作的影迷;有北电师生带着自豪与审视;当然,更多的是来自华谊兄弟、英皇娱乐、博纳影业、橙天娱乐等同行的眼睛——他们是来“取经”的,更是带着点“看热闹”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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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最佳导演?汪言?亲自下场演戏?演青春片?还是和自家小女朋友?这能行吗?能拍出花儿来?不少人心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和好奇。
2000年之后几年的云南某机场。穿着深色风衣的成年陈墨(汪言饰)拖着行李箱,行色匆匆地走在现代化的机场大厅里,脸上带着一丝事业有成的成熟和不易察觉的疲惫。
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短信显示:苏清浅 XXX喜结良缘,请帖已送达府上。
陈墨的动作瞬间定格!他脸上的平静碎裂,瞳孔放大,拿着行李箱杆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一个特写捕捉到他眼中剧烈翻涌的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猝不及防的钝痛。
音乐在这里有一个微妙的变奏。
画面闪回——明媚刺眼的阳光,绿得透亮的苍山洱海,青石板铺就的古城街道……色彩瞬间变得饱满、鲜亮、充满青春的鲜活感。
1997年夏天,大理一中高二某班教室里,阳光透过老旧的玻璃窗洒进教室。
刚刚睡醒的陈墨(汪言饰,学生时代)顶着一头桀骜不驯的乱发,睡眼惺忪,课本下压着半本翻旧的《笑傲江湖》。
语文老师(薛晓路特别客串)正在朗读一首诗,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严厉:“《致橡树》……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陈墨!”老师的声音陡然拔高,“上课睡觉?书都没拿出来!站起来!”
陈墨慢吞吞地站起来,一脸的不情愿。周围的同学一阵低笑。
“苏清浅(刘艺菲饰),以后陈墨的语文作业和课堂笔记就由你负责监督!”老师的声音不容置疑,指了指旁边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梳着低马尾、穿着朴素的蓝白校服,却难掩清丽容颜的女生。
苏清浅抬起头,眼神清澈又带着点无奈:“是,杨老师。”
陈墨扭头看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切……”
故事就此展开。
两个小时的影片里,时光在银幕上缓缓流淌,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温暖、明亮和淡淡的青涩忧伤。影片没有狗血的堕胎、车祸、三角恋,没有刻意的煽情和撕心裂肺。
有的只是少年人特有的悸动、梦想、小小的冒险、朋友间的义气、以及与时代洪流交织的懵懂情愫。有的只是普通高中生的日常:
为了看球赛翻墙被抓的狼狈;运动会接力赛摔倒后全班一起跑完全程的热血;教室里传阅的言情小说和NBA海报;
在教室后面偷偷传阅《笑傲江湖》的悸动;运动会上因为摔倒却看到全班同学陪着一瘸一拐完成接力的热血;自习课上传阅的NBA画报和最新期的《当代歌坛》;晚修后一起骑车回家,洱海的晚风吹拂着发梢的静谧美好;
用省下来的早餐钱买一盘磁带,在随身听里一起听歌;放假一起骑着自行车环洱海,汗水混着阳光的味道;用省出来的早饭钱凑份子买张学友演唱会磁带,在晚自习停电时全班合唱《吻别》的哄闹与温情……
当然,还有年少懵懂的心动与试探。《还珠格格》开播,校园里人人学小燕子;传纸条时的紧张期待;偷偷用IC电话卡打长途电话,只为了听听对方的声音;
放学路上的“偶遇”;暑假相约骑行环洱海,在满天繁星下分享同一个MP3耳机听张信哲,手指无意碰触带来的心如擂鼓……
高考结束那晚,陈墨喝醉了,被苏清浅送回家,他在路灯下鼓足勇气表白“苏清浅,我喜欢你”,却被苏清浅慌乱推开……
影片的节奏舒缓却引人入胜。汪言饰演的陈墨,从高中时代的桀骜不驯、带点痞气的阳光男孩,到成年后的沉稳内敛,表演自然、松弛,毫无刻意耍帅的痕迹,充满了生活化的真实感;
刘艺菲饰演的苏清浅,则完全打破了“神仙姐姐”的刻板印象。高中时期的苏清浅戴着黑框眼镜,朴素安静,但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学习时专注认真,帮陈墨补课时眼神带着无奈的温柔,被陈墨逗笑时又有着少女特有的俏皮和害羞。
尤其是她摘下黑框眼镜的那一刻,惊艳了时光,也惊艳了全场观众。成年后成为作家的苏清浅,身上沉淀出温婉知性的气质,眼神更加柔和深邃。
随着故事的推进,汪言饰演的陈墨和刘艺菲饰演的苏清浅之间那份朦胧的情愫逐渐升温,却又面临着高考的压力、家庭期望和个人理想的不同走向带来的微妙疏离感。
特别是毕业那个雨夜,两人在洱海边爆发争吵的那场戏。
苏清浅眼神倔强,带着少女的理想主义和对未来的憧憬:“我想去北京!我想看到更大的世界!我不想一辈子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