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犹豫:“要是她……也牵连其中?”
艾琳看着女孩手腕上的刻痕:“她不知道。但她丈夫死了,因为她不肯交‘保护费’。如果她参与,不会让孩子被抓。”
青年迟疑片刻,还是转身离去。
艾琳留在地窖。她取出村志残页,摊在石台上,又将布条与铜牌并列。符号完全吻合,但布条上的横线不在原始记录中。她翻开村志最后一页,找到“人税”轮换表——每隔三月,抽一村一童,名单按序列编号。而这次,日期正是“X月廿”,地点为“码头”,标记为“灰鹰”。
她手指停在那行字上。
不是随机,不是劫掠,是征收。像收粮,像征兵,像缴税。
门外传来脚步声。补网妇人冲进来,一眼看到女儿,扑跪在地,颤抖的手不敢触碰孩子脸颊。直到青年示意无碍,她才哽咽着抱起女孩,眼泪砸在那道刻痕上。
“他们把她刻了记号……”妇人喃喃,“上次只是抓走,这次……他们要留痕。”
艾琳问:“你知道‘灰鹰团’吗?”
妇人猛地抬头,眼神骤变。
“你说出来。”艾琳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所有杂音,“你见过这符号,对不对?”
妇人嘴唇哆嗦,终于点头:“二十年前就有。那时我还小,听老人说,沿海五个村子都被划了圈。谁不交人,就烧光全村。十年前盐湾村就是例子——整村烧成白地,连哭声都没剩下。”
艾琳心头一沉。
“黑牙团不是主事者。”她说,“他们是执行者。抽人、押送、威胁,都是他们干的。可真正下令的,是灰鹰。”
妇人摇头:“不只是下令。他们派人在各村安插眼线,每月十五查账。交不出人,或试图反抗……就会有人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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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猛然想到什么:“你丈夫……”
“他死前说过一句话。”妇人声音发颤,“‘他们不是只要钱,是要我们低头。’”
空气凝住。
艾琳缓缓站起。她终于明白为何黑牙头目会色变。那块布条不是命令,是问责凭证。灰鹰团在清点下属是否履职,而一旦失职,便是清算。
她看向青年:“昨晚我们救下的不只是孩子。我们拿到了他们的罪证。”
青年脸色发白:“那我们现在……也是目标?”
“早就已经是。”艾琳说,“从烧船那一刻起。但他们真正怕的,是我们知道了背后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