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刚落，古玩街的摊主们陆续收摊，青石板路上的热闹劲儿渐渐散了，只剩街尾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把个影子拉得老长。刘笑和王大壮扛着帆布招牌往回走，刚拐过街口，就听见巷子里传来一阵压低的咒骂声，混着烟味飘了出来。

“妈的！那毛头小子居然让我当众出丑，还逼我退了两千块！”是马大师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我在古玩街摆了两年摊，啥时候受过这气？必须让他滚出古玩街，不然我这‘马半仙’的脸，往哪儿搁！”

王大壮脚步一顿，凑到刘笑耳边，小声说：“这老骗子还不死心，居然在这儿放狠话，说不定要搞小动作，咱们得小心点。”

刘笑点点头，悄悄往巷子里瞥了一眼——马大师靠在墙上，手里夹着根烟，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旁边站着两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正点头哈腰地说：“马哥放心！不就是个摆摊算卦的毛头小子吗？明天我们就去他摊位上闹，把他的招牌砸了，再把客人赶走，保证让他没法摆摊！”

“别砸招牌，太惹事，”马大师吸了口烟，吐了个烟圈，眼神阴沉沉的，“你们就假装是来算卦的，故意挑事，说他算得不准，让他退钱，再把他的罗盘、符纸扔了，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他自己就会滚了！要是他敢反抗，你们再动手，我在旁边看着，出了事我兜着！”

“好嘞！马哥英明！”两个黄毛混混笑着应下来，伸手就要马大师给钱，“那啥，马哥，我们俩帮你办事，总得给点辛苦费吧？买两包烟抽抽也行啊。”

马大师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狠狠塞给他们：“就这么多！要是办不好，别再来找我！”说完，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头也不回地往巷外走，路过刘笑和王大壮藏身的树后时，还故意挺了挺胸，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却没发现树后的俩人，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老骗子也太蔫儿坏了！居然找小混混搞事！”王大壮气得脸都鼓了，伸手就要冲出去，“我现在就去跟他理论，让他别耍花样！”

“别去，”刘笑拉住他，摇了摇头，“现在跟他吵，他肯定不认账，还会让那两个小混混先动手，到时候咱们反而吃亏。咱们先回去，看看他明天怎么闹，再给他点教训。”

王大壮虽然不服气，但也知道刘笑说得对，只能狠狠瞪了马大师的背影一眼，跟着刘笑往旅馆走，嘴里还嘟囔着：“明天要是那两个小混混敢来闹，我就用铁皮喇叭喊人，让周老板、王大爷他们都来帮忙，把他们赶跑！”

回到旅馆，室友们都在——张伟躺在床上刷短视频，李哥在擦工地的安全帽，赵哥在跟家里人视频。看到俩人回来，张伟抬头笑着说：“你们俩今天又赚了不少吧？看你们俩的表情，肯定是那马大师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赚是赚了，可那老骗子不死心，找了两个小混混，说明天要来砸场子，”王大壮把帆布招牌靠在墙边，气呼呼地把刚才听到的话跟室友们说了一遍，“明天你们要是有空，能不能去古玩街帮我们看看？要是小混混动手，也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