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扑向祭坛,一把抓住雷裔的手臂。他毫无反应,体温冰冷,脉搏近乎消失。我将他背起,混沌枝桠的护膜勉强扩展,覆盖两人。刚稳住身形,一声巨响从河底中央炸开。
轰!
黑水如怒潮倒卷,整条河流仿佛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引爆。冲击波席卷而来,将我狠狠推离河床。视野颠倒,水流裹挟着我和雷裔向上疾冲,速度快得几乎撕裂肺腑。
远处,青铜门的方向,轮廓逐渐清晰。
门缝正在缓缓开启。
我死死抱住雷裔,护膜在高速移动中不断剥落。左眼金瞳不受控制地闪烁,那些刚刚烙印的坐标文字在识海中翻腾,与幻灵珠残留的推演轨迹产生微妙共鸣。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成型了,但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启动完整推演。
水流越来越急,像是整条怨魂河都在塌陷。身后传来骨骼重组的咔嗒声,那只巨爪再次浮现,五指如柱,抓向我们的后背。但在触及护膜的瞬间,却被一股反向力量弹开——是短钉残留的逆命印记在起作用。
我们离水面还有百丈。
可那股托举之力没有减弱,反而更强。河底的能量结构已经失衡,某种机制被触发,正在自我崩解。我不知这是巧合还是必然,只知道若不能在这股爆发结束前脱离水域,下一秒就会被卷入更深的黑暗。
风声在耳边呼啸,尽管身处水下,却像在空中飞行。青铜门越来越近,门缝中透出微弱的光,映照在雷裔苍白的脸上。
就在即将撞上门框的前一刻,我忽然感觉到左眼一阵刺痛。
金瞳深处,那串归墟坐标开始自行运转,与幻灵珠某段封闭的数据产生连接。一段从未见过的画面闪过——
一片荒原,一棵树,树下站着一个穿现代装束的女人,背影熟悉得让我心头一紧。
她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