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匕首的光开始不稳定,像是内部的逻辑正在崩溃。归墟的注视依旧沉重,可这一瞬的迟疑,已经足够。
我抬起手,不是攻击,而是将魂灯灰烬的逆向因果线引向自己。
既然它能用未来定义我,那我就用“从未发生”来撕开它的剧本。
灰烬在掌心旋转,幻灵珠开始重构推演路径——目标:否定“终局书写”的前提。如果献祭不是必然,如果结局尚未闭合,那么由结局反推的因,就是虚假的。
数据流冲进识海,我听见了某种东西断裂的声音。
像是锁链,又像是时间本身。
小萍的身形开始模糊,她的脚底出现裂纹,像瓷器一样蔓延。她低头看,声音终于变了:“等等……我不想……”
她伸出手,像是想抓住什么。
我没有动。
因果线正在崩解。归墟的注视出现波动,巨瞳边缘的文明残骸开始脱落,像被风吹散的灰。
可就在这时,我的胸口突然一紧。
原初之心剧烈跳动,不是同步,是失控。地球雏形的频率开始拉扯我,像是要把我整个塞进那颗微缩星球里。归墟没有放弃,它在强行绑定宿主与世界的因果。
我咬牙,幻灵珠全力运转,试图稳住节奏。可身体已经开始透明化,皮肤下浮现出大陆架的纹路,血管变成洋流,骨骼化作地壳断层。
它不是要杀我。
它是要让我成为新世界的胎基——自愿或不自愿,都无所谓。
小萍站在原地,身形只剩半透明轮廓,她看着我,忽然笑了。
“原来……你也会怕。”
她抬起手,匕首最后一次亮起。
刀刃上,只剩下四个字:
“由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