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蚑萤也是节点?”我问。
“她是锚。”无相母抬手,银丝轻颤,“你用共生蛊誓将她绑在你身边,鸿钧便用因果律将她变成武器。你救她,反而是害她。”
我沉默。
救与害,从来不是我能定义的。
我扶起蚑萤,将她轻轻放在骨质地面上。她的血仍悬浮在空中,未落地。我伸手触碰那滴血珠,它竟不散,反而在内部浮现出微型星图——三颗黯淡的星位连成一线,指向某个未知方向。
星砂蛊的残讯。
它还在试图传递信息。
我抬头看向无相母:“清源使的执念,能被斩断吗?”
她凝视我片刻,忽然笑了:“执念不是刀能斩的。你若想破局,就得成为比执念更强的存在。”
“如何成为?”
“用你的选择,覆盖它的逻辑。”
她话音未落,指尖一根银丝突然断裂,飘向我袖中。我低头,发现那光点悄然附着在混沌枝桠碎片上,无声渗入。
幻灵珠震动,推演界面闪过一行新数据:【因果链标记完成——宿主权限升级至‘破茧者’层级。】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不是在逃。
我是在被塑造。
被无相母,被鸿钧,被清源使,被所有注视着我的存在,一步步推向某个注定的终点。
但现在——
我低头看向蚑萤仍在渗血的腹部,那滴悬浮的血珠微微晃动,星图闪烁。
现在,我想走一条他们没算到的路。
我将真灵力注入指尖,准备重新激活血契,哪怕风险再大,我也不能丢下她。可就在我触碰到她手腕的瞬间,她手指忽然抽搐,指甲划过我掌心,留下一道浅痕。
血珠从伤口渗出,悬浮而起,与她体内的血珠交汇。
两滴血在空中融合,星图骤然扩展,新增一颗亮起的星位。
那颗星,正对着我的左眼金瞳。
我抬起手,血珠停在我掌心上方,微微旋转。
它不再只是星图。
它开始拼凑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