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卵表面的纹路开始震动,一道模糊的轮廓浮现——是地球。大陆的形状,海洋的分布,与我记忆中的地图完全一致。封印在回应,但它仍在抵抗。否定的法则如潮水般涌来,试图将我的意识彻底虚无化。
我单膝跪地,不是因无力,而是为了稳定输出。
左眼瞳核高频震颤,将融合之力持续注入光脉。我能感觉到巨卵内部的法则在挣扎,它被封印太久,早已与混沌同化,不愿回归。可地球的律动仍在,那株枯萎的巨树,那间图书馆,那场暴雨,都在呼唤。
我张开嘴,声音不再需要声带振动。
“我不是钥匙。”
青金光脉扩张一寸。
“我是门。”
光脉再扩一寸。
巨卵表面的地球轮廓开始发光,从大陆架边缘向中心蔓延。封印的纹路在崩解,不是被强行打破,而是被“存在”的概念瓦解。当“我”的意志被确认,否定的法则便失去了根基。
轰——
一声闷响自地底传来,不是爆炸,而是某种巨大结构的解锁。裂痕猛然扩张,银灰色的光如洪流般喷涌而出,带着远古的威压与沉睡的悲鸣。我仰头,看见巨卵的外壳在层层剥离,像一颗沉睡亿万年的种子终于裂开种皮。
地球的虚影在光中浮现。
不是全貌,而是片段——西伯利亚地下三千米的岩层中,一株巨树的根系微微颤动;太平洋深处,一座沉没的图书馆,书架上的灰尘被气流拂动;北极冰盖下,一道刻有符文的金属门,表面浮现出微弱的电流。
小主,
复苏的征兆。
可就在这瞬间,混沌深处传来一声怒吼。
不是来自某个实体,而是整个混沌的意志在震怒。那声音中带着亿万低语,像是无数被抹除的文明在齐声哀嚎。它要将我同化,要将我变成秩序的一部分,要将我的觉醒视为一次可被回收的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