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撞得更凶了!
天门要碎了!“
老观星终于动了。
这个总眯着眼睛拨星盘的老人,此刻手背上的皱纹里全是星砂,他从怀里摸出半块青铜罗盘,嵌进观星台基座的凹槽里:“九星连珠非劫,乃门。”他的声音像碎在风里的砂,“但门后不是轮回,是‘重置’——天地会沿着旧轨再走一遍,直到有人愿做祭品。”
萧云归感觉有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
他想起三天前老观星说“逆流有价”,想起风铃婆婆的星砂在观星台角落闪着幽光,想起识海里那个越来越清晰的虚影......
“你若不入井,天地重演;你若入......”老观星的目光扫过他识海,“你就是祭品。”
归一剑突然剧烈震颤。
萧云归低头,看见苏青竹的指尖还勾着他衣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小石头抱着他的腰,体温透过粗布麻衣渗进来;哑弦郎的断琴垂在身侧,最后一根血弦还在微微颤动;星奴儿倒在地上,抽搐的频率随着九星移动越来越快......
识海里的虚影突然抬起手。
萧云归瞳孔骤缩——那只手的指尖,已经触到了他识海的壁垒。
“风铃婆婆的星砂......”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在观星台西角的陶罐里。”
夜风卷着砂砾掠过他耳际。
他看见小石头猛地抬头,哑弦郎的手指在琴身上收紧,老观星的星盘突然发出幽蓝光芒——而在观星台西角,那个蒙着灰的陶罐上,几粒星砂正随着夜风簌簌滚落,像谁在黑暗里撒下了一把萤火。
观星崖的砂砾还卡在萧云归指缝里。
他踉跄着爬向观星台西角时,后颈的冷汗早浸透了衣领——识海里的虚影指尖已经刺破壁垒,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烫,像被火炭烙着。
“云归哥!”小石头扑过来要扶,却被他反手攥住手腕。
小主,
少年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指节却冷得像冰:“陶罐......帮我掀。”
灰扑扑的陶罐在两人颤抖的手下翻倒,星砂如金粉倾泻。
萧云归张开嘴接住几粒,腥甜的金属味在齿间炸开——这是风铃婆婆说的“逆流砂”,能暂时冻住因果倒吸的命线。
他抓了把砂撒向眉心,识海霎时亮起银芒。
虚影的动作猛地顿住,原本贪婪撕扯命线的手指悬在半空,像被无形的网罩住。
“一包砂换三日喘息。”
沙哑的女声从观星台阴影里漫出来。
萧云归猛地抬头,看见穿靛青粗布裙的老妇倚着星盘,银发间插着串铜铃,风过时叮铃作响——正是多日前在山脚下卖茶的风铃婆婆。
她手里转着个巴掌大的布袋,袋口露出半粒星砂的幽光:“下一包,你得拿‘一段真忆’来换。”
真忆?
萧云归喉间发苦。
他十五岁那年在青霄剑派演武场,持归一剑斩裂长江的画面突然浮现在眼前——那是他剑道最纯粹的时刻,是师父摸着他发顶说“此子当承剑骨”的记忆。
“给。”他咬着牙,指节抵住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