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除者”侦查单位出现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相对而言)的地穴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虽然岩叔下令封锁消息,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但那种无形的压力还是悄然弥漫开来。外出搜寻的小队变得更加谨慎,行动路线也尽量避开开阔地和已知的“净除者”活动区域。地穴入口的伪装被加强,夜间值守的人数和班次也增加了。
阿雅能清晰地感受到这种变化。她依旧跟着小队外出,但每次离开地穴,都感觉像是踏入了一张无形而危险的网。她比以前更加留意周围的细微痕迹—— 不自然的金属反光,地面上的陌生脚印(非野兽或已知掠夺者风格),空气中残留的、若有若无的臭氧味(某些“净除者”设备的特征)。她将这些观察默默记在心里,在返回地穴后,会找个机会,以一种不引人注意的方式,将她注意到的异常和推测告诉阿土或直接报告给岩叔。
她的谨慎和观察力再次得到了岩叔的默许。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多一双敏锐的眼睛总是好的。
日子在高度警惕和繁重的劳碌中一天天过去。阿雅的伤终于基本痊愈,只留下一道狰狞的粉色疤痕。她完全融入了“掘骨者”的日常节奏,外出搜寻、处理物资、轮流值守……她像一块干燥的海绵,疯狂吸收着在这个世界生存所需的一切技能和经验。她向铁拳学习如何更有效地使用冷兵器,向阿土学习如何设置简单的陷阱和预警装置,向红姐学习辨认更多的草药和可食用植物。
她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去,其他人也默契地不再多问。在这个朝不保夕的世界,过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能做什么,以及明天能否活下去。
然而,“净除者”的阴影并未因他们的警惕而散去,反而以一种更诡异、更令人不安的方式显现。
先是外出狩猎的小队发现,腐菌林边缘区域的某些变异生物出现了不正常的死亡。不是被猎杀,而是像是被某种力量瞬间抽干了生命力,尸体完好,却迅速干瘪腐朽,上面检测不到常见的毒素或辐射残留。
接着,负责在水源附近设置陷阱的阿木带回了一个坏消息:他们常用的几条取水路径附近,发现了微弱的能量残留,以及一种非自然形成的、类似扫描信标的小型金属桩,深深钉入地下或树干中,极其隐蔽。
最让人心惊的是,几天后,一支前往更远处搜寻药品的小队,逾期未归。
按照规矩,逾期超过预定时间半天,就必须启动应急程序。岩叔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亲自带领铁拳、阿土等几名好手,沿着那支小队预定的路线前去搜寻。
地穴里剩下的人,包括阿雅、红姐、石头和一些老弱妇孺,在压抑的沉默中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
直到第二天下午,岩叔他们才回来。队伍里多了三个相互搀扶、满身狼狈的人,正是逾期未归的搜寻队员,但人数少了两个。
“我们遇到了‘净除者’的巡逻队……”幸存下来的小队长,一个叫黑牙的中年人,声音嘶哑,带着未散尽的恐惧,“他们……他们不像是在搜寻物资,更像是在……‘清理’区域。老烟斗和钩子……为了掩护我们撤退,没……没跑出来……”
地穴里一片死寂。老烟斗是个
“净除者”侦查单位出现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相对而言)的地穴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虽然岩叔下令封锁消息,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但那种无形的压力还是悄然弥漫开来。外出搜寻的小队变得更加谨慎,行动路线也尽量避开开阔地和已知的“净除者”活动区域。地穴入口的伪装被加强,夜间值守的人数和班次也增加了。